“哦，快跑啊！”那些孩子立即呼應，三兩個拉著老黃，一窩蜂就跟著我前麵，我一邊謹慎手裡的食盒彆再傾翻了，一邊打著燈籠看路，耳後聽到刻牙鬼陰惻惻隧道：“貓鬼，再吃掉幾個整的，帶歸去賣給大鬼頭，歸正行官和青鬼他們也不能何如咱，歸去了賺個好代價……”

“又是死忌……？曉得了。”

“老黃，老黃！”前麵的孩子偶爾轉頭才發明火伴冇了頭，停下來惶恐地大喊，阿誰冇頭的孩子好似聽、看不到，是以身子還徑直往前跑，一下就撞在其他孩子身上，其他孩子有的被撞倒，有的還儘量去拽住他。

兩個小鬼也是機警的，立即翻滾起家跟著我們持續逃竄，除了貓鬼的嘶吼，那刻牙鬼也立即追上來，“往哪兒跑！”

“嗚――喵！”俄然斜刺裡貓聲嘶吼，就在那堵牆上方，一雙金藍的貓眼足有拳頭大，我驚得後退幾步，身後卻聽到個更讓人毛骨悚然的銅板閒逛聲音“鐺、鐺”，衰老的聲聲響起：“一個、兩個……”

“抱娘蒿，結根牢，解不散，如漆膠。君不見昨朝兒賣客船上，兒抱娘哭不肯放……”

刻牙鬼？我嚇得轉頭去看，卻甚麼也冇有。

“嗷嗚――”貓鬼拱起家子，滿身毛豎起尺多長鋥亮鋼針倒刺樣，揚起爪子伸開大口就朝我飛撲而來，眼看著巨大貓頭逼近麵前，我嚇得大喊：“春陽拯救！”

“萼樓開張也就這兩三年的風景，我確是最早就出去的，客歲蒿裡百鬼夜行路過萼樓，那位鬼行官大人就曾出去坐臥一夜，天亮前臨走時碧蘢夫人讓我給灑水送行，以是我曉得。”烏糍姐笑笑，“兩位校書的墳塚是碧蘢夫人在彆處移來的，她們本來連名字也冇留下，在本地就叫‘雙女墳’，生前的事也不大記得清楚了，隻要在與親生孃親彆離時，曾唱這《抱娘蒿》的歌謠，她倆銘記至今，憤懣猶深。”

我們依著一麵牆根跑，火線黑憧憧看不清來路，轉頭看貓鬼幾下就把鬍子的火毀滅了，隨即會更加殘暴撲上來，到時恐怕會先把我撕成碎片吧？

原覺得春陽得空兼顧的，我這聲喊也是徒勞，未曾想刻牙鬼俄然斜刺裡飛來剛好砸在貓鬼身上，兩個傢夥藉著慣性都一起彈了開去，我驚魂不決望向春陽，他身上的白毛氅衣已經硬生生扯破一大片，半邊身子都淌滿黑血，這時咬牙切齒把外套扯下，隻剩下內裡一件紅色交領窄直袖上衣，但一側衣衿上更被撕扯爛了，內裡血肉恍惚湧出黑血，想來就是方纔刻牙鬼咬的傷處，隻是不曉得如何刻牙鬼就被他扔到貓鬼身上，還順帶救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