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衿已經全數鬆脫開，落在她身上。他的腿壓住了她，不讓她亂踢亂動。

酒罈被他的袍袖碰翻，酒灑在榻上，滿室酒香。

明夷君正斜倚在榻上在歇息，聞聲拍門聲，隨口叫一聲：

“呼，好險好險，差點被那幾個臭羽士發明。”

湛露強忍住想再摸一把它背上長毛的打動，悄悄退了出去。

“他們行動倒是快，隻是派來這些飯桶的羽士，莫非就能何如本座了？”

湛露逃不掉，隻要仰開端看他，隻見他把酒罈放到一邊，神情無喜無怒，那一雙鳳目有些迷離地看她，彷彿在策畫著些甚麼。

湛露屏住了呼吸。

房間中墮入難堪的沉默，明夷君提起天道，驀地勾動他回想起兩萬年前事。他生於千萬年前，於時候的滄海中踏浪而來，兩萬年於他也隻彷彿一斯須。想起當時驚心動魄如在目前，明夷君心中一陣煩亂，擺了擺手，阿箸冷靜退出了房間。

他愣愣怔怔地，麵前所見彷彿已經不再是陳舊的酒坊房間，而是兩萬年前那場大戰的場景。麵前金光光輝，神佛滿天。而他狼狽敗走東南一隅，幾近失了性命。

湛露知他是醉了，低聲要求：

“你乖乖的彆動，讓本座先嚐嘗味道。”

他晃了晃頭，幻覺儘消，隻餘下那少女站在暗淡的屋中。一時候，他竟不知今是何世，不知麵前的少女是何人。

湛露見他這般，惶恐失措，趕緊轉過身去，以袖掩麵，不敢再看。可她的內心卻彷彿有甚麼在蠢蠢欲動，對她說他並非人類，就算是看一看他胸膛，也冇甚麼打緊。

“郎君要喝酒嗎？”

阿箸撇了撇嘴，答道：

她的聲音如鶯語瀝瀝，委宛動聽。明夷君略微回神，伸手接過酒罈，一抬頭便喝了半壇。

“剛纔阿誰叫甚麼青玄道人的，也是妖？”

湛露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羽士眼神妖狐媚人，不像正道。她又問：

湛露的心嚴峻得怦怦直跳，忽見他嫣然一笑：

他冇理她，隻是撐起了身子，拉著她的手腕往前一帶，拖她躺在他身下。

“出去。”

“好香。”

那幾個羽士剛走，阿箸不知從那裡鑽了出來，拍著胸脯大呼：

阿箸喘勻了氣，纔對湛露說道：

“那些羽士找的又不是你，你怕甚麼。阿箸娘子，方纔你躲到哪去了？”

“你不曉得，這太白山上收人，並不在乎出身，隻要故意向道，不管是山精水怪，狐兔獐鹿，都可入他門下。太白山中，常日裡擔水劈柴，灑掃應對這些庶務，多數由這些妖族的門人保持。說是門人弟子，實際上不過是不要錢的奴婢。太白山中道人經常下山捉妖，如有不平者，一概剪除。天下群妖怕他權勢，多有歸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