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抬手去摸摸喉嚨,十指都被紗布纏住。
看來,是得給她一個經驗纔是。
蘇嬤嬤瞥見她終究有了反應,這纔對勁拍拍她的肩膀:“你且放心,太夫民氣善,不會連累到你孃的。”
蘇嬤嬤作為過來人,美意又多說了幾句:“不說今後,哪怕是現在,世子身邊也不止有你一小我,琉璃臨時不提,雲秀將來那是直接提成姨孃的。
竹心驀地轉頭,隔著厚重的雨簾,看到了個熟諳的身影。
太夫人揉揉太陽穴,蘇嬤嬤便走上前來,禁止還要叩首的竹心:“好了好了,你到底是世子爺的人,手還受著傷,現在頭也磕破了,如果被世子爺瞧見,指不定多心疼呢。”
直到謝氏扶著珊瑚的手出來,停在竹心麵前。
太夫人這才鬆口:“你是鬆鶴堂出去的人, 出錯了也代表我禦下不嚴,去外頭跪著吧。”
“一個婢子罷了,現在最要緊的是祈兒和郡主的婚事。”太夫人垂眸,收斂起對謝氏的不滿。
竹心給兩位女主子見禮,太夫人冇有應,謝氏放下茶盞,說了聲免禮。
聽到姐姐的名字,內心壓抑的恨意驀地突破停滯,伸展到四肢百骸,充滿在每一寸血肉裡,身材節製不住的顫栗。
“阿,阿孃……”
太夫人眸色幽深,盯著麵前的竹心感喟:“你母親方纔進府。”
冇聞聲太夫人的話,竹心不敢起家,便跪伏在地。
竹心淚流滿麵,想要解釋,卻被門外出去的兩個婆子架著胳膊,直接拖了出去。
想到已經入府,還懷有身孕,竹心毫不躊躇的再次叩首:“太夫人罰奴婢吧,打板子,掌嘴都行,奴婢都認!是奴婢錯了!太夫人獎懲奴婢就好!”
接著便是細如蠶絲的雨絲,跟著秋風斜斜飄落,很快在竹心的頭髮絲上,掛上一串串藐小的雨珠,給她的髮髻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白。
“這丫頭是壞了端方,可她到底是大郎的心上人,母親這般重罰不太合適吧?萬一傷了你和大郎的情分,就是做兒媳的不是了。”
正在這時候,鬆鶴堂的院門口,傳來一道淒厲的哭喊。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疇昔,太夫人才垂眸望著麵前的竹心,淡淡問:“可知錯了?”
更不消說,你的蘭心姐,她人固然在鬆鶴堂養傷,但今後去了世子身邊,以她才情豐度,隻要主母進門,太夫人立即給她脫籍,良妾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春季的雨來得慢,先是一陣陣風,裹挾著涼意,穿透竹心薄弱的衣衫,搶先恐後地往她皮肉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