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略回身，“金吾衛副將周岩搶功得逞，便出動軍士清查長安城，成果……郎君帶著國子監諸人設伏，在北門滅殺三十餘密諜，截獲多量金銀。”

笑罷，天子點頭，“去看看貴妃在何為！”

楊略站在院子裡，南賀在身邊。

彷彿是怕驚醒了甚麼。

天子負手看著宮殿，淡淡的道：“何歡？楊氏的這條狗咬人倒也鋒利。”

韓石頭微微低頭，看著本身的腳尖。

“郎君破了南周到諜的騙局，記過升職。”

兩個兒子，兩個兒媳，另有五個孫兒都站在馬車邊。

“是。”

一個白叟跪下。

張氏的身材搖擺了一下，她回身拍打著棺木，老淚縱橫的道：“他們記得你，他們還記得你！”

這時晏城的大兒媳上了馬車，高舉畫紙，喊道：“我們隻是回家……”

“貴妃前次說的果子可有？”

聲音恍若山呼海嘯。

粗布誰用？百姓。減免粗布的賦稅，百姓購置衣裳就便宜了。

一家子驚詫，大兒媳有些慌，“阿耶的畫像呢？從速拿出來，就說是扶靈回家，快……”

太子低頭，還是淺笑。

“將軍……”

斜劈麵，趙三福雙手合十，高高舉起。

太子笑的是如此的歡樂，眼中的感激之情和渴念之情並存。

腳步聲從四周短促而來，接著變緩。

“你阿耶最喜飯後在坊中漫步，看著那些炊煙和人，就覺著這便是幸運。”張氏點頭，“我上去了，怕會擋住他的視野。”

人群沉默著緩緩走來。

巷子裡空蕩蕩的，陽光下，彷彿連牆角的青苔都多了些眷戀。

這是軍中為同袍送行的禮節。

天子微微蹙眉，回身，見數名內侍簇擁著太子李敬緩緩而來。

隼鳥閃電般的從空中落下，抓住了他裹著獸皮的手臂。

馬車轔轔，一家人的腳步聲很輕。

“晏公留下了遺書，提了幾件事……其一，失地農戶可免五年賦稅……”

“這般快？”南賀不由一喜，“但是尋了誰幫手……王氏？”

斜劈麵的巷子口中，趙三福也在聽著。

“陛下。”

雖說坊牆被推倒了很多，坊內也呈現了很多買賣，但遵循大唐的律法，坊內經商是違律。那些胥吏和惡少最愛用這個來由去欺詐訛詐那些坊內做買賣的人家，不給錢就去兩縣告狀。

“是。”有內侍在火線開路，韓石頭跟著，不經意的看了太子一眼。

何為逃戶？落空地盤，不堪賦稅重壓後，流亡不知所蹤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