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曉得了崔氏心中所想,寧博容奉迎地笑了笑,崔氏直接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崔氏卻歎了口氣,“實則也是,楚王在雲州這麼幾年,聖上如何能夠真的半點都不存眷!”
寧博容頓時有對劉湛的發起有些躊躇了。
“是。”
寧博容向來不善於更多的東西,她不會造玻璃,不會做番筧,對理工科一竅不通,她懂一些詩詞,但在這個年代過了十數年,很多乃至已經垂垂淡忘了,隻一些教科書上的詩詞還記得清楚,餘者,卻也爾爾,曾經的她,又不是那等精通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篇的人。
普通而言,太子結婚都比較早,且有不滿十歲便被封太子妃的先例,比方曆禎帝的原配嫡妻,便是八歲嫁給了曆禎帝,因曆禎帝那年時年九歲就已然被封作太子,這立太子妃的聖旨不過是在立太子後兩月便發。
“那楚王向聖上提的?”
不但僅是她體味劉湛,劉湛也一樣體味她。
寧博容痛痛快快地洗過澡,擦乾身材穿上一條淺綠色的六幅長裙,上套素白裡衣天青色衫子,清清爽爽地走了出去,水靜細細給她擦乾了頭髮,又梳了雙螺髻,翻開了打扮盒,寧博容順手指了兩個青玉鑲寶石插梳,並兩枚珍珠攢花釵便也罷了。
腹有詩書氣自華,她或許還冇有那般大氣,卻到底同平常女子不大一樣。
如果——劉湛必定會成為帝王,如果,她能夠,是不是會竄改動多的事?
“比起都城的那攤渾水,反倒是我們這遠據雲州的更合適一些。”崔氏本就很有政治腦筋,稍一思考便明白了聖上為何要這般做。
而這天,寧博容收到了第一封……劉湛光亮正大寄到她手中的信。
“阿容,你想嫁給他嗎?”
劉湛讓她信他,寧博容也不是不信。
這天下,怕是唯有她一人,能如此輕鬆悠然地以這類體例過河,端的是衣衿飄飄,淩然若仙。
不得不說,寧博容在這等政治腦筋上,還是不如崔氏的,寧博聞心中倒是有了籌辦,若當真寧博容如何都不肯嫁,寧家有劉婉貞在,不說旁的,起碼能保住一條性命,但他的宦途恐怕就到了頭,寧博聞卻也肯啞忍數年,待得劉湛上位,他又怕甚麼——
在都城,寧博容已經曉得那天子有為劉湛聘本身為妻的意義,在這個君權大過天的年代,哪怕婚姻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卻也敵不過皇權去。
更何況,這也並非被逼無法,她——確切被劉湛壓服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