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條街確切能夠說是理化縣的富人街，隔壁阿誰具有長長灰色圍牆的大宅他們來時見過，卻也未曾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那竟是沈七郎外祖家的寓所。

“並且——”阿鄭利落道：“那柳老爺子也來了。”

陸質點點頭，“先安息一下吧，估計翰飛也很快會返來。”

“都不去。”劉湛淡淡道：“去進鄉街。”

雖開了春，但這時節能吃的蔬菜仍然未幾，一簇碧綠的芹菜，兩把青菜罷了，卻有兩尾活魚，春雨連綴，農夫擔憂淹了地步，漁人卻喜上眉梢，瞧這兩尾魚肥壯新奇，乃是真正天然無公害的野生江魚。

“張廚娘，廚下有些甚麼吃的？”

沈七搖點頭，低聲道；“祖父怕是剋日便要不成了……”

“……沈七郎的外祖家，就住在隔壁呢。”

“咦，慢著，你竟比那丫頭低上一輩！”左重俄然道。

陸質卻體貼道：“七郎你怎生冇去都城呢，國子監也應開學了呀。”

幾人在廚房忙活一陣，冇多久就飄出了誘人的香味。

能做到理化縣縣令的位置，這位不但不是笨伯，反而非常聰明，並且，他也不是平凡人家出身，提及來寧博容或許會有些恍然。

“好。”陸質的眼睛亮了起來，每次寧博容親身操心吃食，那都是絕對不會令人絕望的。

“也罷，歸正也要在此住上三兩天——唔，這個院子非常不錯啊！”

“阿青、阿鄭，也幫把手吧。”寧博容說著，親手去做涼拌芹菜。

劉湛點點頭，笑了起來，“那又如何？”

寧博容至心道：“不算甚麼，老爺子不過是愛吃，那裡稱得上荒唐。”

以是寧博容才這般詫異。

“……不如何……”左重嘀咕著，瞧著馬車一起毫不躊躇往那方向去了。

“柳老爺子？”寧博裕一下子站了起來。

連崔氏也不曉得沈七郎的母親姓柳，隻曉得這位沈家大夫人身材一向不大好，反倒是二房的媳婦，也就是沈七的嬸嬸殷氏在管家。

外頭的大雨還在嘩嘩下，柳老爺子吃完就被主子扶出去溜圈消食了，沈七才深深朝著寧博裕行了一禮，“寧表兄，真是對不住，我外祖實在是——”他說著，卻歎了口氣。

大雨滂湃,六合被籠在這灰色的雨幕當中，統統都變得朦昏黃朧的，看不了了。

且寧博容讓做的粥裡還加了一點點小麥做的澱粉，粥燉得鮮香酥爛不說，魚乃是最新奇的魚，香菇更是她親手帶著阿青阿鄭曬出來的，每一個都是上品，且加一點點油，一點點糖，這都是在書院裡做過多次纔有的火候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