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掩瑜也看出這玉代價不菲,隻是想著顧寒昭情願拿玉來換,想必是值得的。
那鋪子裡隻要兩人,年紀小的像是伴計,邊掩唇打著哈欠邊用雞毛撣子拂去百寶閣上的灰塵,年紀大的則是掌櫃,正低頭邊籌算盤邊翻看賬冊。
顧寒昭好酒,對這碧螺春也冇甚麼興趣,天然是淺嘗輒止。
“兩位公子,嚐嚐這碧螺春。”這茶是掌櫃的托人從洛都帶來的,用這茶水接待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奉迎。
顧寒昭轉了一圈,見這鋪子的安排也算高雅。除卻百寶閣,牆上還掛著幾幅畫,細看之下發明有幾幅竟是真跡,雖都不是甚麼大師之作,但此中兩位他倒是熟諳,遇見了也是要喊一聲叔伯的。
歡樂鎮比他們設想中的要繁華很多,鱗次櫛比的房屋有著江南奇特的神韻,此時臨街的鋪子都已經翻開大門,一些小販也支起了攤子,攬客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人聲鼎沸。
但這反應在掌櫃眼中卻變了滋味,這茶連一些世家後輩都喝不到,冇想到竟入不了這兩位的眼,掌櫃更加肯定麵前的二位是高朋。
趙掩瑜遊移著點頭,讓這畫掛在這裡落塵實在可惜,但想到所剩未幾的銀錢有些躊躇,在藥材和畫作之間難以決定。
掌櫃被他的眼神所懾,嗓子乾澀幾近發不出聲音,但想到還在後院的老婆以及年幼的孩子還是強撐道:“公子多慮了,鄙人,鄙人就是想將畫送給公子,至於公子願不肯結這個善緣,天然是公子本身做主。”
“踏馬揚塵照孤城,風雨瀟瀟歸路人。”顧寒昭默唸,這字寫得極好,鐵畫銀鉤,每一筆都遒勁至極,自有一股霸道之氣。雖不知這畫是否是謝皇後所作,但就其畫作本身而言已經是可貴一見的珍品,這字與之比擬竟也分毫不差,二者構成了極其調和的一幕。
掌櫃口中的謝皇後本名謝懷安,是大澤的複興之帝―武昌帝鳳麟以後,也是當朝謝宰相的先人。隻是這幅畫確如掌櫃所說不是謝皇後所作。
離陳家村比來的一座小鎮叫做歡樂鎮,也是顧寒昭等人此行的目標地,驢車剛在鎮口停好,顧寒昭便迫不及待地率先跳下車來伸展身材。一起的顛簸讓他本來已經好轉的身材又開端變得麻痹,轉頭再看一邊完整不受影響的趙掩瑜冷靜收斂了伸展的行動。
“我倒感覺這畫值得。”顧寒昭渾不在乎。
掌櫃見他這番行動更加果斷心中設法,道:“公子,這畫我便送您了,也算是結個善緣。”
這畫的上一個仆人是一名鄉紳,用重金購得此畫,曉得不是真跡後氣得臥床,厥後家人就將這畫以極低的代價算個添頭賣給了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