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神采不再慘白,但眼神仍然怔忡的宋棠,悄悄歎了口氣:“宋棠,我曉得你內心難受,但越是有苦衷,越要好好的交換,你不要和徐茂負氣,好嗎?”
因為這份忘不掉的歉疚,他在麵對周玥的時候,真的能狠下心嗎?周玥甚麼人都肯陪,在勁敵林立的文娛圈摘下歌後的桂冠,這麼識時務的女人卻敢撒潑那麼久,不就捏準了他的軟肋?
客堂非常廣大,周玥的哭罵威脅聲聲迴盪,鋒利得像刀子,一下一下颳著耳膜。
宋棠看了好久天花板,低聲道:“我曉得,我不是想他對周玥下狠手。”
“我一向信賴你會替我出這口氣,但是人家都說要找人輪了我了,我未婚夫卻承諾人家,要給錢,要庇護她不被潛法則。我太高估我本身了。”
宋棠身子微微一顫,不由自主抓緊了他的胳膊。
暮色垂垂的落下,落地窗外,朝霞一層紫,一層玫瑰紅,一層橙黃,如同素淨的綢緞鋪展開來,湖水映著霞光,彷彿全天下的顏料都流進了水裡,殘暴到了極致。她怔怔的看著,看著暖融融的橙紅一點點被冰冷的深藍吞噬,如同有火焰燃燒的湖麵變得沉寂,湖濱路的燈亮光起,彷彿給湖戴上了鑽石項鍊。
她看得眼睛發疼,連徐茂出去都不曉得。
宋棠淡淡道:“我冇說我不放心。”
她把頭埋進枕頭裡,腦筋裡各種場景瓜代呈現,但想細心揣摩,那些畫麵就像魚一樣,滑溜溜的抓都抓不住。她閉上眼,麵前一片光怪陸離,越躺越累,但是一坐起來,脊柱就像被抽了似的,幾近支撐不住身材,整小我垮在堅固的床褥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