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哭泣不止的女嬰眼角還掛著淚珠,卻奇異的笑起來,握著安瑾禾的手指。
柳氏正吃著葡萄,落拓安閒的搖著葵扇,安亦行拎著巨石、紮著馬步。
婆母抓起茶盞,眼看著要砸在丫環和女兒身上,安瑾禾平空握住,反手砸在弟婦的身邊,瓷片破裂飛濺,嚇得她們怔楞半晌。
“禾兒?”“mm!”
霍雲錚生母難產而亡,後母給他生出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家人慣會做戲,貪婪成性,曉得安瑾禾的孃親是江南首富獨女,金銀財寶、頭麵金飾無數後,便隔三差五跑來劫掠。她們仗著安瑾禾不想給霍雲錚添費事,忍氣吞聲的脾氣,垂垂變本加厲。
霍母嚇得顫巍巍抬起蘭花指,“你要做甚麼!”
“將我的金飾頭麵都搶走,銀錢都供你們華侈吃喝,團團病了想請郎中,你們都推三阻四!這便是本分?那好,霍雲錚的夫人我不做了,誰愛做誰做!”
霍母和鄒氏驚呆的打量著她,“你、你果然想好了?可不是我們逼你的!”
安瑾禾懶得跟她們廢話,抱著團團便要向外走。
而後不久,天降異象,末日來臨。以都城為中間,水災蝗災頻發,洪澇囊括山地,山崩地裂的慘事不竭,冗長無邊的長夜過後,居住在山林海底的怪獸紛繁湧進城內,死傷各處。災荒年間一粒米難求,安瑾禾的婆母和弟婦竟然偷偷將她的女兒蒸煮吃了,還把她打暈發賣到青樓倡寮,調換兩袋米麪。
安瑾禾緊緊攥著指節,想起她忍辱偷生的畫麵,咬緊牙關。
“她如何還冇醒?你們去翻翻,把屋子裡值錢的東西都帶走!”
霍母冇想到她會有如此竄改,向來荏弱可欺的安瑾禾倒是變得令她有些懼意,她穩了穩心神,坐在藤椅上,“你是雲錚的夫人,便是我的兒媳,這是你的本分。”
“我欠你的?”
此處是都城霍氏將軍府,她乃霍雲錚明媒正娶的正妻。兩年前,在禮院做五品官的爹爹做主將她嫁過來,霍雲錚為人樸重,軍功赫赫,對她體貼備至。本來覺得會舉案齊眉,聯袂此生。可千萬冇想到,霍雲錚在都城開了府邸,便將村裡的後母和弟弟弟婦一家接過來同住。
安瑾禾把丫環扶起來,抱著女兒,眼眶泛紅的輕哄。
想起來意,她不敢遲誤的扯著柳氏的手,“娘,家中另有多少銀票?全數給我,我有要事!另有,本日你便清算東西,跟我分開,最好是跟父親和離!”
安瑾禾取出紙筆,洋洋灑灑的寫了封休書,拍在她們麵前。
安瑾禾想到這兒,翻開手腕,看著占有在知名指節的陳跡,欣喜的闔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