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服地任由他擺佈，像個冇有靈魂的軀殼。他悔恨地減輕了力道，咬破了她的嘴唇，腥甜的血在唇齒間伸展。她微閉著眼，彷彿已經死去。她的冷酷令他更加發瘋，即便死去，亦要與她膠葛到底。他肆意地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她不動不掙，像個冇有知覺的布偶，直至最後的疼痛終究令她悸動了一下，她死死擰住床單，卻冇有收回半分聲氣。他向來冇有那樣絕望過，隻是以更沉重的力道、更粗暴的體例傷害著她。

她試過兩次，曉得無用，便不再試。

更多的血滴下來，疊在那孔雀藍的翎羽上，他眩暈地盯著那片垂垂濡散的血紅，死死盯著。

他設想過無數次，神馳終有一日能夠吻她。她的唇冷得像冰一樣，不帶涓滴的溫度與感情。他越吻越絕望，明顯曉得，完了，今後後，統統都完了。

她的手指生硬，伸手去解本身的衣釦。他俄然狠狠吻住她，幾近用儘了全數的力量吻住她。

軍靴在她麵前愣住：“起來！”

“是。”侍從官謹慎地答覆，伸脫手來。

恨得純粹深重，不容任何餘地。

“嗒。”

但是她冇有死，像是隻沉重的麻袋，被拖回牢房去，扔在地上。

“陳述。”

她向來冇有體味過那樣多的痛苦，當奄奄一息的時候，恰好又有一桶冷水兜頭澆下，寒徹身心，逼迫她顫抖著醒來。十根手指早就血肉恍惚，看不出任何形狀來，血還在一滴滴地往下滴。

但是已經完了，全完了。

她走掉了，地上還扔著她的衣服，暗藍鳳尾圖案的旗袍，一尾一尾的翎毛，在燈光下幽幽地閃動著孔雀藍的光芒。一雙極新的紅色鏤花漆皮鞋，開初被他順手脫下來，一隻扔在衣服上，另一隻不知踢到了那裡，她是赤著腳走的。身側是圓粗的雕花橡木床柱，他俄然發瘋一樣，將頭重重磕在那柱子上，“砰”，沉悶得像是遠遠有人開了一槍。斑紋的棱角深深嵌入皮肉中，血呆滯地流下來，癢癢的，像是纖細的小蟲緩緩地爬動而下。他紋絲未動，彷彿藉著額頭上的痛苦，才氣夠減輕那種椎心砭骨的感受。

好久以後他一向在想，她是幾時曉得的？她到底是幾時曉得的？

他起了狐疑，可她粉飾得極好，他被她瞞過了。或者，他情願信賴本身被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