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睜著眸子，一動不動地攀趴在溫府花圃的假山岩石上，背脊上的斑紋被岩石上落下來的雨滴淋得濕漉漉的。

先前逃出去的丫環仆人都紛繁相互傳言，官兵要抄了溫家，滿門問斬，從速逃命。

領兵的是孫中尉，隻見他虎軀一震，濃眉一揚，大聲道：“你們這裡誰是溫少卿？”

“不好了，老爺！京都的方太傅在皇宮裡公開唾罵新帝陛下，已經被處以車裂之刑了！！！這但是大罪啊！新帝大怒，連同方太傅的統統弟子在內，要誅方太傅十族啊！朝廷派的兵官已經包抄了我們府，說是要抄家問斬啊！”說到最後，趙管家腿一軟，跪在了溫少卿麵前，渾身抖得短長。

“為奴...官妓...，”聽聞，趙婉婷抖著嗓子反覆喃喃了幾字，身子一歪，暈了疇昔。

話音剛落，穿戴重盔甲帶著鋥亮兵器的官兵們已經衝進府裡，齊刷刷地進了前廳。丫環下人門都嚇得從邊邊角角逃出前廳了。

趙婉婷見機的閉上了嘴，滿臉不甘心腸回身坐下，用力的嗑咬瓜子，彷彿瓜子跟她有仇似的。

“不得無禮！起來。”溫少卿小聲嗬叱她，轉而對孫中尉道：“婦道人家不懂這些，還望大人包涵。不知大人所謂何事？”

正在柴房水井旁刷洗衣服的鄭姑獲得了風聲，大驚，連包裹都來不及清算，趕快拉著高雅和爾雅籌辦從後門逃脫。

“是！”

溫少卿眼淚猛地湧了出來，跪地告饒：“微臣...微臣冤枉啊，大人，求大人網開一麵啊！微臣的大兒子才七歲啊大人...”

溫府前廳已然大亂。

大院的台階剛下過雨，台階上另有一些春季裡新抽芽出來的青苔。

慌亂中，鄭姑想起先前宋氏住過的那所荒廢院子有一口枯井。

“奉當今皇上口諭，佞臣方孝孺出言不遜，以下犯上，結黨營私，黨同伐異，罪不成赦，遂免除免其翰林院士官職，其父四族，母三族，妻二族，及其弟子一族皆為佞臣之黨，依律誅之！罪臣溫少卿及其族人，男丁一概斬首示眾，女眷罰冇為奴，充為官妓，流徙邊關！”

這倆蜜斯妹現在不過才十歲，卻因經曆的事情多了，分外懂事。

溫少卿袖中的手微微也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