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碎得已成片瓦,也免得顧夫人再覬覦了,她蘇謹心留不住的東西,彆人也休想介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魚死網破!
主仆兩走在蘇府後院的青石小徑上,耳旁風敲竹,敗葉蕭蕭。
遠遠地,還能聽到林氏的怒罵聲,蘇謹心嗬嗬笑道,“芷蘭,我們歸去吧。”
冇故意,又何來的情。
她記得,畫中有一片竹林,含水生雲,修篁繞徑,清幽絕倫。
五雲山,雲棲竹徑,應當是那邊了,蘇謹心嘴角的笑變得愈發的詭異,一旁的芷蘭無啟事的心生寒意,從天清道長到梅姨娘,再到與大姑奶奶暗中比武,二蜜斯皆冇有敗下風,反而一次比一次果斷,彷彿是二蜜斯要做的事,她就冇有一件做不成,也不知這回二蜜斯關鍵的是誰,芷蘭下認識地抖了抖身子。
蘇謹心的嘴邊帶著苦笑,展開雙眸,素手摘下一片翠竹葉,倒是毫不躊躇地置於地上,芷蘭利誘不解,覺得惹得自家蜜斯動了怒,便謹慎翼翼隧道,“距西子湖不遠,有一處五雲山,傳聞那邊的雲棲竹徑風景絕美,若蜜斯有機遇出府,便可到那邊觀竹景。”
隻可惜,這一世的蘇謹心,已經冇有了心。
“蘇謹心,你個敗家女,你給我返來!”
蘇謹心低喃,微微閉上了雙眸,腦海中思路飄遠。
這一年,雲公子曾畫過一副丹青,而這幅丹青一出,很快便成為傳世之作,“畫仙”之譽更是實至名歸。
“我們臨安城那邊能夠撫玩到一片平靜幽雅的竹林?”蘇謹心撫著青石小徑旁的翠竹,漫不經心腸問道。
怨不得大姐蘇謹妍會有“天下男人,除了公子雲澈,誰都不嫁”的誓詞,如這般風華絕代的男人,是個女子,應當都會動心吧。
因而,趁著林氏顫抖地拾著天青瓷釉的碎片時,她就悄悄遛了出來。
送走了顧夫人與表兄顧衡毓,蘇謹心在林氏未發怒之前,忙帶著芷蘭逃出了主屋。
“蜜斯說得有理。”芷蘭現在對蘇謹心已經完整的心願誠服,隻要蘇謹心說的,她都信。
這人間,追名逐利者何其多,能等閒放下,不為凡塵所擾的,她見過的人當中,也就雲公子一人。
蘇謹心摔了林氏最貴重的天青釉瓷,就如同傷了林氏的寶貝兒子翊兒普通,若再留下來,林氏能夠要被她氣瘋了。
“二蜜斯要賞竹景…”芷蘭眼中驚奇,她隻聽過世家蜜斯有仲春賞花、殘冬賞雪的,可還冇傳聞過一個深閨蜜斯跑去看竹子的,並且還要一片竹林,那必定是在臨安城外的深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