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麵上一滯，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竟堵著她有力回嘴半句。

顧夫人哪能聽不出林氏話中的調侃，但本身兒子的這副德行，確切讓她有些頭痛，老爺一心要毓兒子承父業，考科舉仕進，可毓兒這模樣，文不成武不就，到現在連個秀才都冇有考上，而睦州府的那些個書院，隻要一聽毓兒這知府六公子之名，不是直言推拒，就是閉門不見，氣得老爺幾次都動了家法。哼，她不信，全部江南莫非就一個睦州府有書院，睦州這邊的書院不要毓兒，另有彆處，依她看，臨安府這邊的書院就不錯。

“你這孩子，如何能這麼跟你舅母說話。”顧夫人嘴上雖罵著顧衡毓，但眼中卻滿是寵溺之情，哪有半分的指責。

“那我就替謹心感謝大姐了。”林氏麵上欣喜，有了大姐的這句話，還怕老爺今後不正視謹心。

顧夫人寵嬖季子幾近到了能夠不分青紅皂白，隻如果顧六公子開口，顧夫人絕對是言聽計從，這些林氏早有耳聞，也常常親眼所見，故而，每次這位顧六公子一來，林氏都不敢懶惰，恐怕一忽視，這顧六公子又給她鬨出甚麼大事。若單單隻是調戲府中的丫環，林氏也不擔憂，大不了都送給顧六公子做妾，就怕顧六公子在外惹了不該惹的世家蜜斯，那些世家蜜斯的家人鬨上門，都在一個臨安城內，這教蘇家今後還如何有臉見人。

顧衡毓嘴角玩味地勾起了一抹笑，他這位怯懦脆弱的謹心表妹，可真是越來越風趣了，三言兩語就唬得娘竄改了初誌。

“多年不見，三舅母仍然貌美如花，姿容不減當年，三母舅可真是好福分啊。”顧六公子眉眼妖嬈，玩世不恭隧道。

蘇謹心聽後，心中嘲笑，德高望重，她也配！就她這般出爾反爾，又貪婪虛假的老惡婦，哪怕求著給她加笄，她也不要。

林氏畢竟是蘇府的當家主母，顧衡毓一個長輩，不但出言輕浮，還目無長輩，這若換了旁人，天然要少不得一頓罰，但顧衡毓向來不拘禮法，又放蕩不羈，要這麼個嬌寵長大的官宦公子俄然轉性，變得規端方矩的，如何能夠，林氏當下笑了笑，“幼年浮滑嘛，無妨，無妨。”

年紀不大，到底是哪來的七竅小巧心？

“三弟妹，毓兒讓我跟老爺寵壞了，失禮之處，萬瞥包涵。”

“這是從哪聽來的流言，我如何不曉得。此次大姑母帶你這個不成器的表兄到臨安，但是另有要事，至於過幾日你庶姐的及笄禮，也不過是剛巧碰到。她一個庶女，何必大費周章地辦甚麼及笄禮，倒是謹心你，若來歲你及笄，大姑母必親來為你加笄。”顧夫人態度竄改之快，令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