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錫笑道:“廣州雖遠些,路上卻好走。茂通源商號的謝掌櫃說,他家恰好要派人去廣州辦一批貨,我也跟著他們去瞧瞧。”
傳聞要去都城,曹氏有幾分嚴峻,蔣燕華臉上卻暴露笑容來:“爹爹,都城是不是很遠?我們幾時出發?路上要如何走?走多久?”
薄荷在中間,往那帷帳上細心看了看。若論針線精美,蔣燕華更勝一籌,但那菊石圖本來乃是淡墨所繪,繡在帷帳上未免顯得略素氣了些,的確不如本身女人做的軟鞋光鮮,肚裡暗笑了一下,又眼觀鼻鼻觀心腸站著不動了。
蔣錫不覺得意隧道:“這一起都是往南邊去,氣候也垂垂熱了,衣物少帶幾件換洗就成,倒是南邊潮濕,解暑祛濕的藥物帶幾樣就是。隻是你本年生辰,爹爹就趕不及了。”往廣州去一趟,少說一兩個月,桃華三月裡的生辰,明顯是不及返來。
蔣錫點了點頭:“回。”他臉上有記唸的神采,“爹有好些年冇見過你伯祖父了,也不知他白叟家現在身材可好。”
桃華笑道:“傳聞宮裡娘娘們有喜了纔好晉位,大姐姐這回能賞東西出來,必是晉位了,以是……”
這個天下還冇有李時珍,也冇有《本草綱目》,蔣錫這個慾望,既是他的誌向和愛好,又剛好彌補了一塊空缺,桃華是大大支撐的。既然要遍收天下藥草,總在家裡呆著如何能成?蔣錫就這點兒念想,隻是有家室牽掛,太遠的處所想去也去不成,現在可貴有這個機遇能去廣州,又何必攔著他。
蔣錫微微眯起眼睛:“伯父生性澹泊,不必備甚麼貴重之物,隻細心遴選些都城冇有的東西纔好……”他父母早亡,在伯父身邊呆了十年,豪情深厚,若不是當初出了事,也不會分開都城到無錫來。這些年不說回京倒也罷了,現在一提起此事,便感覺有些感慨起來。
曹氏便有些難堪:“江南這邊的東西,逢年過節的也往京裡都送過,若說都城冇有的東西……”叫她到哪兒再去弄些新奇的呢?
桃華儘力從殘存的影象中去搜刮大堂姐蔣梅華的資訊,彷彿模糊約約記得是個生得非常美麗的女孩兒,端倪之間老是有幾分冷冷的,再多的就記不起來了。
都城裡頭的長房,蔣錫疇前也與桃華提及過,隻是語焉不詳,多數是說蔣老太爺疇前對他如何好,卻不大提起堂兄們。這些年都城與無錫之間也時有手劄來往,年節亦有些土物相互相贈,但桃華總感覺,蔣錫跟堂兄彷彿並不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