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將這死蛇塞進袖口。時嬋裳放下罐子,又來搭他脈象。他抽回擊,道:“不必。你們兩個,先分開這裡罷。”
再看舍女人時,隻見她已規複了板滯神采,站在原地彷彿一動也未曾動過。她淡淡道:“我本不欲難堪她,但既與你脫手,放著她在中間活蹦亂跳的,總有後患。”
薛讓竟退了兩步,說:“去洗洗。”
“決不翻悔。”
薛讓說:“冇如何,是我的血罷了。”
千蔻正覺耳朵痛,特長一摸,隻覺黏糊糊的,伸到麵前看時,公然見血了。她把沾著血的手伸到薛讓麵前。
忽一個平平有趣的聲音道:“是嗎?我已經來了。”
千蔻在旁聞聲,好不迷惑。舍女人道:“等我將你身上的三顆生佛石都取出來,或許我會奉告你。”
時嬋裳插嘴道:“我固然少不更事,對地府島五公子卻也略有耳聞,傳聞火梟公子萬無敗績,金狐公子詭譎難測,水蜥公子奇快無倫,木熊公子膽小包天,而土鯪鯉公子神出鬼冇。你水蜥公子行動奇快,薛讓這時倒是連路都走不動了,你又何必怕他,不如說出來大師聽聽,也好教他死個明白。”
薛讓扶著桌子,又對千蔻說:“去把門關上。”
時嬋裳道:“不嚐嚐如何曉得?我看這位水蜥女公子挺風趣的,就陪她玩玩。”她鬥誌昂揚,不肯聽勸。
千蔻心想:他本身滿臉都是血,倒叫我去洗。依言進裡屋將血洗淨。
時嬋裳又問:“你的臉如何了?”
千蔻暗想:這裡就數你最老了。
時嬋裳歪歪軟軟的拿出她的嬌媚姿勢來,道:“我還當水蜥公子是個俊小夥呢,卻本來是個女的。”
舍女人回道:“薛兄弟,一彆多年,彆來無恙。”
“臨時退了。”
跟著舍女人一聲極其可駭的尖叫,蛇牙已緊緊釘在她皮肉裡,餘下的半截蛇身頓時委頓,掉落在地。
“彆說胡話,”時嬋裳道,“我跟你一起會會那水蜥公子。”
薛讓道:“你擋不住,靠後站。”
“這有甚麼要緊?”時嬋裳說著就要朝前走。薛讓攔住道:“你若處在間隔她兩步至五步之間的範圍,就算武功強她一分,也擋不住她三招快鞭。”
“且說。”
千蔻聽了心道:放屁,叫這麼親熱,冇見薛讓半死不活的麼,說甚麼彆來無恙。
舍女人振臂收鞭,長鞭呼呼遊走,從千蔻耳邊掠過。
“不消。”薛讓扒開她的手,問,“當年我從地府島帶返來的罐子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