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簡情卻毫不詫異,說道:“他修為極深,若不想被你看出來,還不簡樸?這有甚麼奇特?你把這花瓣收好,今後必定對他有效。”
出穀的事千蔻本還在心中遲疑,現在聽萬簡情說了這一通話,便感覺本身若再在穀裡多待了一刻,就是個麻痹不仁的畜牲,暗想:我本就擔憂哥哥文弱,不是薛讓的敵手。再者,若被哥哥傷了薛讓,那我也於心不忍。我還是從速出穀去,勸哥哥不要找薛讓報仇,哥哥若要生我的氣,那也隻能由他了。
如此想來,千蔻心下一寬,將那二人細細打量,心想:這瓜子臉的,眉眼太媚,不像個儉樸勤謹之人;這圓麵龐看上去又有些滑頭,也不像個任勞任怨的主子模樣。這萬簡情的丫頭,真是冇個好的,我隻好勉為其難,隨便挑一個了。
那丫頭喜形於色,斟了一杯茶,奉向千蔻,嘴裡說:“今後阿好必然一心一意奉養蜜斯,聽蜜斯的話,為蜜斯著想,不教蜜斯受人欺負。蜜斯請用茶吧。”
按照《異草寶籍》所載,七錦七摧蘭的黃色花瓣感化於右腿經脈。可那天薛讓上躥下跳,橫衝直撞的,並無腿腳不便,應當已經解了毒。千蔻這般想著,將此事奉告萬簡情。
這活生生的人如何能收下?千蔻正想推讓,萬簡情又說:“除此,另有一把寶刀送給蔻兒防身。”那圓臉丫頭聞言,從袖中取出一把短刀,雙手持著,遞給千蔻。
千蔻心想這丫頭小嘴倒聰明,接過了。既已收了丫頭,那寶刀不收白不收,遂將這阿好丫頭、烏金刀與七錦七摧蘭的黃色花瓣一併收下。
“蔻兒莫看它模樣醜惡,”萬簡情道,“倒是把落毛得過的寶刀,有個項目,叫作烏金刀。”圓臉丫頭取下一根頭髮來從上落下,那頭髮落到刀刃時公然斷為兩截,飄落在地。
千蔻接了在手,出鞘來看。這短刀刀刃長約半尺,通體烏黑,拿在手裡隻覺輕飄飄的。
千蔻聽這花瓣或許於薛讓有效,隻得收下,但這丫頭和寶刀卻不便收。
萬簡情長歎一聲,岔開話道:“薛讓也是你爹的骨肉,姐姐卻這般暴虐地對他,依我說,薛家人之間的仇怨多數是因姐姐而起。雖說傷了姐姐的性命是薛讓不對,可冤冤相報何時了,就教這仇怨再由姐姐結束吧。莫非必然要薛讓、薛譚兄弟二人拚個你死我活?這教你爹在地府之下如何安寧?而蔻兒你,你能眼睜睜看著嗎?一邊是薛譚,一邊是對你摳心挖膽的薛讓啊。”
“七錦蘭的紫色花瓣能解蔻兒的毒,”萬簡情道,“想必薛譚已有安排。這黃色花瓣則能解薛讓的毒。蔻兒收著,今後交給薛讓,薛讓心胸感激,或許就冰釋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