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文又照向她的臉。那張本來斑斕精美的臉現在裹著淚水和泥巴落葉的異化物，臉頰上另有一道十厘米擺佈的劃痕。

“有本領你就跑，把我丟在這兒！”

恪文當即掉頭往回跑，想趕在軍隊來之前逃回南區，可冇跑幾步，鋒利的警報和付秋露的叫喚始終像大水一樣往她耳朵裡灌。這些聲音像鞭子抽在她背上，鞭撻她的心。恪文腳下灌鉛，垂垂邁不動步子。她咬了咬牙，回身朝山坡上付秋露的位置跑去。

恪文隻得老誠懇實地轉過身。她背疇昔，也恰好亮出腕上的手環――門生身份的意味。對方必然看到了，乃至於問道：“你在這兒乾甚麼？”

付秋露朝著話筒大喊。從警報觸發到恪文乞助，固然產生了很多事，但實際都在很短的時候內產生，現在去堵洞抓人，說不定能勝利。

付秋露俄然慘叫一聲，碰到扭傷的腳踝，手上放鬆了力量。恪文趁機逃脫，剛要逃竄，又聽到付秋露痛得哀叫連連，嘴上卻不饒人：

“在逃者冇有觸發警報？”司機問。

約莫三五分鐘後，樹林遠處響起狼犬的呼嘯，十幾束燈光閒逛，喧鬨的人聲越來越近。恪文鬆了一口氣，軍隊終究來了。

“彆想丟下我。大師一起肇事，你不能甩手走人。”

“那如何行呢！”

嘀――

所幸山坡並不高，且坡度陡峭，穀底冇有亂石，隻要厚厚的落葉和堅固的河床。兩人安然地滾至穀底，冇有產生缺胳膊斷腿的悲劇。恪文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摔得倒置了位置，暈暈乎乎有嘔吐的傷害。略微平靜了一會兒，方纔把臟器順回原位，恪文就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察看四周的情勢。

恪文大抵明白了警報的道理。GPS及時追蹤女孩的行跡，跨界後先是收回“嗶嗶”的提示資訊，仆人若就此返回，提示聲也將停止。若仆人持續向前，那麼提示資訊將隨之加快，以示環境告急。直到仆人踏破某個設定的臨界點，最初級彆的警報纔會觸發。

“我起不來。我的腳扭傷了。”

“你說甚麼？！”付秋露瞪大眼睛，俄然放聲大哭，一個接一個巴掌地打在恪文身上。“我毀容了，都是你的錯，都是你！”

恪文點頭承認。兵士立即叮嚀兩名部下帶著恪文去找到洞口，告訴南區軍隊來接人，又在無線電裡呼喚，已抓到兩名突入者，據她們供述另有一名在逃，要求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