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文走進羊舍，濃烈的屎臭味撲鼻而來，像是把她的全部腦袋都浸進臭氣罐裡。眼淚嘩嘩地往外流，喉嚨刺激地難以忍耐。羽娜將她推出門外，讓她去拿內裡的水桶和掃帚。恪文取出懷裡的手絹――她本來預備用來擦汗的――蓋開口鼻，繞過腦後繫個結，提著水桶和掃帚重新回到羊舍內。

水接滿，恪文顫顫巍巍地提起水桶。羽娜見狀，三兩步邁上前一手接過水桶，健步如飛地走到羊舍另一頭，又打個響指，指指掃帚。恪文拿著掃帚，上去刷洗空中。

“這群笨羊，一個早晨如何拉這麼多屎，還拉得到處都是！”

“行，冇題目。”頌薇搶著承諾。

“奉求你的家人，多幫我留意近期的訊息，不過冇有需求決計探聽……”

頌薇同恪文道彆。恪文在原地看著她走遠，才低頭看信封，心臟狂跳不已。

“不消擔憂，我能接管實際。”

恪文冇有讓頌薇同時存眷有關章佰齡的訊息。自從昨晚蘭道毫不粉飾地揭穿母親與此人的婚外情，她隻要一想到章佰齡這三個字，胃中就出現一股噁心。

“你到底如何了？出了甚麼事，如何會到這裡來？”頌薇連續串的題目拋出來。她絮乾脆叨地說著，“我剛纔還想，你如何會在這類處所，是不是我的動靜錯了，成果就看到你呈現在視窗。”

“你又偷偷打電話做甚麼，是為了家裡人嗎？”

“你就是不斷念。奉告你吧，你就算給我錢，錢也到不了我手上。給你點提示，在這裡，永久彆形成他們的款項喪失。”

“我冇興趣。”羽娜提起水桶回身，“你如果說的是實話，我憐憫你。但不代表我會讓你用電腦。”

“可我如何曉得你在說實話。”

恪文緊跟在她身後：“為甚麼不可？”

“我不是聯絡男人。”恪文終究刷掉那塊最固執的汙跡，將水桶掀個底朝天，沖掉糞渣。她看著汙水一股股往外流，考慮一番是否要將本身的環境奉告羽娜，終究，她擦擦汗，說道：“我想聯絡上我的家人。”

恪文專注於地上的汙跡，簡樸地答覆：“我去了外事區的賓館。”

“不得不說，”羽娜扶著掃帚道，“你固然乾活差勁，卻一點也不像之前的人那樣嬌氣。”

“你千萬要挺住，我會常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