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又翻開班長的褲仔細心看了看,沉吟半晌道:“你爹這傷勢很重,得用血竭止血,可咱這鋪子裡的血竭都被從戎的給收走了。”
晏軻聞言,情急之下驀地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上前一步抵住掌櫃的脖子:“你到底救不救?我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小爺賠了這條命也要捅了你,再燒了你這無良的黑藥鋪!”
這掌櫃的鬼精,盤算主張後也不提甚麼兵啊炮啊的,恐怕轟動這個生瓜蛋子惹火燒身,他裝模作樣地給班長號了號脈,收回擊昂首看著晏軻,客客氣氣地說道:“這位小哥,你爹恐怕已經藥石無醫,你從速將人帶歸去吧。”
掌櫃扯起喉嚨叫了起來:“你……你想乾甚麼?另有冇有國法了?”
“等一下。”晏軻叫住伴計,然後又抓起剪刀指著伴計說道:“你留下看著我爹。掌櫃的,我跟你去堆棧取血竭,誰如勇敢耍心眼,小爺這剪刀可不長眼!”
“國法?我讓你看看甚麼是國法。”晏軻說完,手裡的剪刀往他脖子上遞緊了一分。
“從速去拿啊!”
內心這麼想著,腳下一刻不敢懶惰。眼下最要緊的是尋個地兒給班長療傷,隻要他活著,本身纔有盼頭。
說話間脫手幫晏軻將班長放到床上,伸手撩開傷處看了一眼,頓時神采慘白,心想,此人渾身的腱子肉,腿上為炸彈所傷,內裡另有彈片,小腿上另有舊傷,清楚是行軍兵戈的甲士,搞不好就是從太原逃過來的傷兵。
晏軻一聽傻了,從口袋裡摸索了半天後,對著掌櫃的行了個大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掌櫃的您行行好,我爹就是失了些血身子衰弱,必定能救返來。要花多少錢我給您落個欠條,轉頭定當十倍償還!”
說完,掌櫃的扭頭看了眼晏軻,見他似要發作,從速又說道:“幸虧我這堆棧裡另有點兒,你看?”
“必定能救過來,你彆跟小爺耍心眼。”晏軻鬆了口氣放開他,將掌櫃的推到班長跟前。
掌櫃的嚇得一個顫抖,忙道:“我也就豁出去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可我醜話說在前頭,此人如果救不過來,你可不能怪我。”
“我是張警長家的,請開開門。”固然內心急的要命,他還是耐著性子壓著聲音說道。
班長見他對勁洋洋,忽又歎了一口氣,“你彆太對勁,我這話還冇說完呢。你這脾氣不改,這輩子必然風波不竭,弄不好就有監獄之災。”
話音未落,掌櫃的端著燈,披著衣服一邊打著嗬欠一邊走了出來,迎頭瞥見一個破衣爛衫的小子揹著一小我一麵孔殷地站在店鋪裡,背上的人腿上鮮血淋漓,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