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一愣,問道:“甚麼啟事?”
二狗一貫怕這大匪賊,換做彆的事,他保管不會辯駁,可這事關他金子姨的事,他就不能不辯駁了,他瞧了眼方纔看他的獄警,見那獄警正看向彆處,小聲道:“鬼子還冇進城呢。”
“黃道穀旦。”
想到了燈下幾次數那點私房錢的娘,二狗子啞口無言,老半天賦訥訥隧道:“我娘是我娘,我姨夫是我姨夫……我姥姥家窮的賣兒賣女,可我姨夫他爹有錢啊,是大財主。”
聞聞聲聲音,獄警朝這邊瞧了一眼,見是二狗在和晏軻說話,咳嗽了一聲,二狗機警地閉了嘴。
“嗯,說的冇錯,張警長家裡是有些錢,可你和你金子姨可曉得他家裡另有位太太?”
一向在旁偷聽的鄭克天漸漸走了過來,在二狗子不遠處坐下來,避開獄警的視野,假裝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交城都要叫鬼子給占了,你姨夫另故意機跟你姨結婚?”
關於張警長太太的事,香滿園的女人們暗裡裡都傳過,但小金子心氣傲,發下話了,誰都不準傳,加上二狗是個孩子,冇人跟他提過這事,天然也就無從得知。
晏軻進交城時,聽那趕車的車伕說過這麼一嘴。他固然還不明白老東西跟二狗提這個事的目標,但他曉得,這老東西一貫老謀深算,加上早上跟本身說的那一番話,料定他是想搞事情。
鄭克天掐頭掐尾,隻說了神探張有太太這事,彆的啥也冇說,他早就推測二狗不曉得這件事,便抓著這件事做文章,還不失時機地加了一句:“你不信老夫,你總該信你晏軻小爺吧,你問問你晏軻小爺瞧瞧?”
二狗興高采烈地挨著晏軻坐下來,嘿嘿地笑了兩聲,望著晏軻故弄玄虛地問道:“晏軻小爺,你曉得明天是甚麼日子麼?”
鄭克天昂首假裝望天:“小屁孩你懂甚麼?你動動腦筋想一想,他一會給你姨贖身,一會買大戒指,小汽車,宅子院子,標緻裙子,這得花多少錢啊?他一個警長一個月能有幾個錢啊?你再想想你娘,辛辛苦苦攢了半輩子,彆說大戒指小汽車了,就連給本身贖身出香滿園的錢都不敷吧?”
“今早出去的江二毛可說了,太原叫鬼子占了,傅作義跑了,閻老西從交城撤了,這半晌的工夫,就算冇占交城,差未幾也已經開到交城門口了,你姨夫真能在這節骨眼上姨順順鐺鐺的跟你姨結婚,那就隻要一個啟事。”
一轉眼到了晌中午分,獄警呼喊著犯人出監舍放風,交城監獄每天給犯人放風的時候是早上十點到十一點。昨日放風的時候晏軻正在睡覺,錢六調班時交代了獄警讓小軻爺好好歇息,獄警便冇喚醒他,以是這是他第一次出監舍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