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克天也算是一代梟雄,固然不怕死,但他毫不甘心就這麼窩囊的掛掉,何況他另有個才三歲的兒子。他折騰了幾次想要逃脫,但這交城監獄如銅牆鐵壁般,談何輕易?
吃飽喝足穿上孝服磕了頭,晏軻將省下的半隻鵝放好留著晚餐,心對勁足地躺下,正籌辦睡個回籠覺,忽聽角落裡傳來一聲號召:“小兄弟,晏軻小兄弟。”
鄭克天聞言,眉毛微挑。他的確是在裝模作樣想用這個來唬住晏軻,然後看有冇有能夠藉助他逃出監獄。但有一點,他不消算就能看得出來,這小子這麼機警,冇那麼輕易死。遵拍照書上的說法,將死之人必然不會如此活脫。
晏軻心下一動,大要上卻若無其事地笑問:“大當家的乾的不該該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活嗎?如何另有這本領?”
“你這桃花運……”
晏軻一傳聞他就是想逃獄的鄭克天,從速抱拳回禮:“本來是大名鼎鼎的牛頭山大當家,幸會幸會!”
晏軻冇等他開口,便滿臉不屑地笑道:“鄭爺,您玩的這個我也會,就是個唬人的架式,算來算去最後還是全憑嘴一張。就是算到我能活一百八十歲,咱也冇法考證。”
世人一陣轟笑。
小金子聞言停下腳步,站在那監舍前,朝說話那人看了看,還是是笑靨如花:“這位爺看來是冇去過香滿園啊?姑奶奶的端方是接客概不賒欠,你要出的起價,姑奶奶還是當您是位爺給服侍著,可您如果出不這個錢嘛……”說到這裡她俄然將臉一冷:“那就給姑奶奶閉嘴!”
鄭克天笑而不語,撿起一根鋪在地上睡覺的枯草,折成幾段放在手裡,閉上眼,一邊唸唸有詞,一邊來回的撥弄著那幾截草枝。
“我猜晏兄弟毫不會甘心在這裡等死,有冇有興趣聽老朽幫你算上一卦?”鄭克天還不斷念,抬高聲音淺笑地盯著晏軻說道。
鄭克天話式微音,二人便聞聲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晏軻扭頭看去,隻見昨晚那肥大的獄卒眉開眼笑地拎著個食盒,前麵竟跟著個如花似玉、傲視生姿的女人。這女人二十來歲的年紀,盤著一頭烏黑的長髮,斜插一支翡翠簪子,翠玉的耳墜像兩滴碧綠的水滴,跟著法度一晃一晃。
世人又是一陣大笑。
明天那麼一折騰,鄭克天捱了頓打後,被暴怒的獄長從“豪華監舍”給轉到了晏軻的隔壁。他一向躲在暗處盯著晏軻,親眼瞥見錢六在他麵前跟孫子似的服侍著,更瞥見了晏軻善待二狗和為班長披麻帶孝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