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田上前一步,嚴厲地說道:“中佐中間,我們的故裡在日本,這裡不過是我們的堆棧。在我眼裡,這玉龍山再美,也美不過富士山。”
野澤雄二深思半晌,擺手道:“不成,這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質料,有大用處。”俄然,他轉過甚來,命令道:“你去安排一下,把牛頭山的匪賊和那些勞工關在一起!”
晏軻按捺住內心的衝動,安靜地說道:“鄭爺不是張金合殺的,是被日本少佐木村俊樹所殺,這是我親眼所見。”
野澤雄二彷彿有些鎮靜,雙目炯炯有神,抬手打斷了山田,說道:“你不必多說,我自有安排!”
晏軻又道:“豹哥想必便是鄭爺拜托妻女的那位兄弟了?鄭爺的家眷她們可好?”隨後又將在交城找尋鄭克天妻女之事也說了一遍,並精確地說出了那座磚瓦房。豹哥一陣唏噓,帶著幾個兄弟硬是要給晏軻鞠躬,說道:“鄭爺家眷是我接走的,已經安設好,請大兄弟放心!鄭爺將如此私密之事也奉告了你,你便是鄭爺最信得過的人,此後如有效得著錢豹的,大可號召一聲!”
另幾名大漢不由分辯,簇擁起晏軻,也不說話。晏軻拍了拍上衣上的灰塵,乾咳兩聲,舉頭跟著豹哥等人走出食堂。楊嘯見此景象,本來提上來的心便放了下去,曉得晏軻這小子又不知使了個甚麼體例和這禿頂攀上了乾係。
豹哥長歎一聲,又似自言自語,又似追思傾訴道:“是了,固然鄭爺金盆洗手,但威名遠播,晉中百姓無人不曉。鄭爺待我恩重如山,要不是幾個不循分的兄弟,鄭爺現在應當在享用嫡親之樂。可愛哪!阿誰該死的神探張,為了本身的出息,竟然帶人抓了鄭爺!讓我鄭爺冤死獄中!”
一名中心軍戰俘起鬨道:“這下好了,漢奸睡麵劈麵了!一起去投奔日本人吧,免得捱揍!”
晏軻聽聞大驚,趕緊擺手道:“豹哥曲解了,那張金合是因刺殺日本人被抓,現在不能算是漢奸了。民族大義在前,私家恩仇在後,還望豹哥不計前嫌,我們不搞窩裡鬥,不讓鬼子笑話!”
晏軻下認識地轉頭一看,見那俘虜護住腦袋的雙掌有些與眾分歧,每根手指底部彷彿連著一層皮,如同鴨掌普通。
豹哥一楞,讚歎道:“你年紀悄悄,竟然也曉得我鄭爺的名頭,看來真是有緣!”另一桌上幾名大漢聽到晏軻直呼鄭克天大名,驀地一起站立圍了過來。
錢豹凜然說道:“這個天然,我們兄弟幾個誓死也不當漢奸,不但如此,還要撤除漢奸!張金合那小子,死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