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軻皺了皺眉,點頭說道:“那好,你來分稀飯吧,我來分鹹菜,大夥兒都是同一戰壕的戰友,相互擔代一下!”他說完這句言不由衷的話,眼角餘光看到了“木樹俊樹”竟然也點頭讚成,暗自罵道:“小鬼子,裝得挺像!”
人群中,一名中心軍戰俘看不下去,把缸子一摔,上前反手把那晉綏軍戰俘的衣領一揪,眼中閃出凶光,惡狠狠地說:“你耍甚麼地頭蛇威風哪?要不是援助你們這幫王八蛋,我們會到這裡來嗎?給我放尊敬點!不然彆怪我手黑!”
晏軻轉頭對一個衛兵淺笑著說道:“張隊長找我籌議點事,我去去就來!”
集合營裡的鹹菜也比較少見,以是有的戰俘會比較計算,一名晉綏軍戰俘嫌本身分的鹹菜少,指著那名分發鹹菜的中心軍戰俘破口痛罵:“從戎不消槍,你他孃的非要耍劍,想當劍人啊!憑啥就給我這麼點?是不是瞧不起老子?”中心軍戰俘是個誠懇人,被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氣得紅著臉,站著直顫抖。
第二天,晏軻再次來到“天”字號監區,這一次,他指定一名晉綏軍戰俘分稀飯,另一名中心軍戰俘則在一旁分發鹹菜。
兩人來到衛兵歇息室,張金合啪地把門一關,回身對晏軻說道:“老熟人了,不消繞圈子。直說吧,你來這裡做甚麼?”
這句話放在平時就是搞笑,但在集合營裡卻像平靜劑,非常見效。戰俘們心想,麵子事小、餓肚子事大,因而逐步溫馨下來,漸漸地重新排起了步隊。
晏軻早就做好了直麵張金合的籌辦,是以非常平靜,他冷冷地說道:“張局長,哦不,張隊長彆來無恙啊?我們又見麵了。”
張金合打了一個顫栗,深思道:“冇錯,這個鬼處所固然誰都彆想跑出去,但也不是誰想出去就出去的,必定是奇妙設局,另有人做內應!這小子胡攪蠻纏、胡說八道的本領不小,老子可彆被反咬一口!”
晏軻想起錢六所說的“金翻譯樸重人盯著天字號監區”,不由多看了這名衛兵一眼,假裝神態自如。他細心回想了與張金合的對話,兩小我都很謹慎,即便被偷聽到內容,也冇甚麼把柄被抓到。
晏軻掃視了一下監舍,指著坐在鋪上看熱烈的區良駒說道:“這位長官,過來幫個忙。”區良駒不屑地搖了點頭,背朝大門乾脆躺了下來。一名戰俘顛顛地跑了過來,對晏軻嘲笑道:“我們團長累了,有甚麼叮嚀,我來乾。”
那賣力分稀飯的晉綏軍戰俘冷眼一抬,俄然把飯勺裡一丟,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揍那揪人衣領的中心軍戰俘。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吵喧華鬨間,很快有十幾小我插手了對峙。另有一群人則不嫌事大,敲著缸子,麵露憂色地想看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