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楞了一下,失聲問道:“你從小跟著師父長大?”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我從小就是跟著師父長大的,師父就像我父親一樣,我如何能夠忘了他的生辰八字?”王瞎子倉猝點頭說道。
張凱暗自搖了點頭,正要起家,眼角餘光卻又在木箱裡發明瞭一個黃色的彷彿信封的東西。張凱一怔,倉猝回過甚看去,公然是一個黃色的信封!張凱伸手拿起信封,卻見上麵貼著紅紙,寫著:“本地城隍地君親啟”,上麵還用了道家符印。
起碼張凱跟著老羽士學道的那三年,張凱隻瞥見老羽士用過一次這類東西,那是國慶六十年大慶時,老羽士主持水陸大道場,祈求國泰民安國運昌吉鼎祚永存的時候,直接給玉皇上帝寫的一封奏表。
翻開一看,卻見上麵寫著:本地城隍老爺鈞鑒,弟子劉義守頓首再拜,謹啟以聞,今有本地信徒吳氏名建國,思念亡妻,哀號抽泣,情打動天,弟子憐其情,感其心,謹以微末法,敬請其妻吳李氏惠英,於七月十五日子時一刻,法壇前一晤。自此以後,灰塵各歸,人鬼兩道,再無來往。弟子再拜頓首,謹以奏聞。
將奏表重新摺好,裝進了信封裡,張凱又掃了一眼箱子裡,卻見本身剛纔拿走信封的上麵,還暴露了像是甚麼紙的一角,便又伸手扒拉了一下,拿出一張黃色的草紙來。
“那你師父當時有冇有把李慧英的靈魂招來?”張凱又問道。
換而言之,這一封要燒給此地的城隍地君的奏書!這類奏書凡是隻呈現在羽士做水陸道場,超度亡靈,需求相同六合神靈的時候。
“就是阿誰求你師父的男人,他死了的老婆。”
張凱不曉得內裡寫了些甚麼內容,但光是封皮上的道家符印,便有十幾個,密密麻麻的,差未幾把全部封皮都占了一大半去。那也是張凱第一次感遭到道家的莊嚴寂靜的氣勢,有那麼一刹時,他乃至感受六合間真的融為了一體似的!
“在的,我當時就在師父中間。”
王瞎子恍然地點了點頭,思考了半晌,搖了點頭說道:“我也不清楚,當時我就聞聲師父大喊了一聲:孽障爾敢!然後就讓我去拿符籙來,我取了符籙返來冇多久,便聞聲一聲驚雷,然後我師父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
張凱看了一遍,固然寫的半白半文的,但大抵的意義他還是明白,就是說有一個叫吳建國的人,因為思念本身已經死了的老婆,便求到了劉義守也就是劉羽士這裡。劉羽士見他不幸,便想通過本地的城隍,在七月十五中元節的時候,準予吳建國和他的老婆李慧英見上一麵,了了吳建國的夙願。今後以後呢,也就塵歸灰塵歸土,你走你的鬼門關,我過我的陽關道,人鬼之間今後再無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