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羊河邊綿柳如絲，柔嫩的細草在兩岸隨風輕搖，四月天是玉山最美的時節，每日淩晨雲燁和四位老先生就會沿著河邊安步，趁便交換一下每天的安排。

“咦？小子，文采不錯，剛纔那兩句有幾分意義。”元章先生喜好句子，不成憐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每個家屬都夾緊了尾巴老誠懇實做人，唯恐觸怒天子，給家屬招來大禍。唯有這小子，肆意妄為，傳聞為了幾顆茶樹就大動兵戈。四十餘騎橫行鄉裡，霸道到了頂點，也不知天子明天會如何措置他。

李綱，李文紀，你害死我了。這是雲燁發自內心的呼喊。

晨光中的太極宮仍然宏偉高大，幾個月冇來了竟然有了一絲陌生，武臣的步隊中老程，老牛都不在。他們一個去了固原，一個去了雲中。

“籌辦甚麼，小子既然敢做，就不怕有人藉機發難。”雲燁滿臉的無所謂。

想到這裡，都不自發的離他遠了點。

“你領著四十餘騎縱橫鄉裡，目無國法，已是大罪，現在還不知改過，不知在朝堂之上會有如何的紛爭。”李綱嘴裡說的嚴峻，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

“少年做事，最是痛快，不消想那麼多的結果，人是越活越怯懦，細心想想，少年時做的定奪不必然就是錯的，老來做事繞一大圈子，最後還不是要回到原點，小燁子做事甚和老夫胃口。”玉山先生唯恐天下穩定。

秦瓊一臉憂色，尉遲恭滿不在乎的拍雲燁，盛讚他前幾日的豪舉，還說這纔是軍伍上的做派，打折了一條腿罷了，如果他，那商賈的百口早進了墳堆了。

“先生這事如果讓您措置，您會如何辦？”

“五十年前的話，老夫會打斷他的雙腿，四十年前的話會要他的命，三十年前老夫會讓官府出麵，二十年前老夫會找陳叔達實際，現在的話，老夫會讓你去措置這件事。”老李的話招來其他三位老先生的笑聲。

雲燁出班回話：“微臣性子粗鄙，讓陛下難堪了。"

很奇特，天子不說話，宰相房玄齡也閉目不言，兵部尚書杜如晦彷彿在想彆的事，心不在焉，就連常日裡嫉惡如仇的魏征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