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拭拭額頭熱出的汗水,“兵部有嚴令,變更折衝軍士十人以上者,須持折衝府兵符。”
許傑二話不說,一腳踹中老者胸口,老者慘叫一聲,倒地捲縮成一團,猛的咳嗽起來。
蕭林正容道,“軍曹犯的是謀逆之罪!”
蕭林被他一推幾近要安身不穩,終是站定,臉上笑容不再,沉聲道,“小小的從九品軍曹犯了大罪還敢耍橫,隨我去刺史府走一趟!”
安南離象州城有千裡之遙,乃至都冇影響到本地的米價,蕭林拿著安南兵變的事兒大肆小題大做,甚麼私聚雄師,奪了象州城,清楚就是信口開河。不過,用惡棍體例對於這幫混帳軍士,倒是以毒攻毒。
許辰斜眼瞧著突如其來闖出去的小子,之前是從未見過,卻一眼便認出徐小小,微眯著眼打望一番秀色,調侃的說,“本來是徐家小娘子,不在家醫治病人,管起折衝府的事兒了?”
許辰擺足七品軍爺的架子,大咧咧的立在儘是灰塵的石幾前。他的族弟許傑忙著溜鬚拍馬,用衣袖拍拍石幾上的灰塵。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起碼安南都護府還在,隻要嶽丈不分開交州,還是安然的。”
許傑來到眾流民前,“誰是女子的家人,開個價!”
許傑嗬罵道,“放你孃的臭屁!”
同為女兒家的徐小小瞧著三個少女即將被捉去折衝府熱誠,感同深受,對諸軍士的忿忿不平見於形色,“薛楚玉,果然是好縣令!”
她扒開人群,徑直走到被踢成重傷的老者跟前,蹲下身子,捉過老者枯瘦的手腕,細心的評脈問診。
徐小小冇好氣的搖點頭,她還道蕭林真有甚麼體例去出頭,若說將許傑犯了擾民罪,另有幾分商權的餘地,說到謀逆,的確是在混鬨,換作幼齒小兒也不會信的。
蕭林令世人起了,目光瞥過灰塵滿麵的女子,粗粗看去,定是個美人無疑,但也瞧不太逼真。他才充了大豪傑,總不能轉過身便和折衝府的人一個德行,去窺視女子的麵貌。雖是獵奇,也強自忍了。
徐小小稍稍平複了芳心的混亂,這才正容說,“替老伯治病要緊,藥費暫就免了吧。”
流民已是背井離鄉,無家可歸,卻還要受惡官、匪賊軍士的欺負,稍有知己的人也看不過眼。
蕭林忽地轉過甚來,與她目光對個正著,眼神不見躲閃,嘴角還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清楚是算準她會在此時偷瞧,用心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