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鵬的確要笑出鵝叫，“哈哈哈哈哈哈！哥，你說他還是不是個爺們兒了？聽人家收襤褸呼喊幾聲就噁心得吃不下飯了？這很多嬌貴啊！還神經性過敏？我看他就是個神經病！”

“沈工真進病院了？不是他撞了彆人嗎？”

“馬科長，我為廠裡事情三十多年，您不幸不幸我，退休前讓我過幾天不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實在是熬不住了，您如果不幫我，我真等不到退休了……”

楊徒弟是他們四小我裡看起來最慘的一個，周魚魚有傷不消乾活，小劉和後勤科的張徒弟一個年青一個身材強健，成品收買站那點活也不當回事，就楊徒弟年紀大身材弱另有鼻炎，彆說乾活了，人往成品堆中間一站就受不了，幾近是一刻不斷地打噴嚏流鼻涕，過了一天連眼淚都節製不住了。

……

老頭跟掐好點兒了似的，每天從放工時候沿街呼喊到吃完晚餐大師出來乘涼，慢悠悠在那一小片地區轉悠一圈又一圈，到睡覺的點兒了喊完出工。

周魚魚把手裡的大葵扇搖得呼啦呼啦響，可不是，就他金貴！姑奶奶我在成品收買站待了快一週了，換沈鬱去不得死那兒啊！

家裡外頭他都是橫著走，在廠裡甚麼樣大師都瞥見了，說一不二彆管惹冇惹著他，隻要讓他看不紮眼了必定就得不利！麵前不就有一個現成兒的，魚魚這都讓他給發配收襤褸去了！

他狂按喇叭那倆老頭跟聾了似的底子不睬人，倒是把行人給震得耳朵疼，好幾個騎自行車的小夥子對著他的車直罵娘。

三輪車側翻，車上的人也跟著摔了下去，人冇甚麼大事，很快就爬起來了，可一車的破紙殼、舊衣裳、廢塑料另有一兜散碎頭髮都散在了小白車四周。

幾天今後，張大鵬來找周魚魚閒談，給她說希奇事兒：“沈鬱阿誰精力病不曉得又出甚麼幺蛾子，今兒個早上他媽追著一個收襤褸的老頭給人家錢，非讓人家彆在他家四周收襤褸，說她家沈鬱好幾天都吃不下飯了，明天早上都神經性過敏了！”

楊徒弟聲淚俱下，把沈工在小紅樓的劣跡一樣一樣數給他親媽聽。

家裡就更不消說了，前兩個月不還因為他弟弟貪玩兒進了他阿誰院子，讓他把手給打折了扔出來！那但是親弟弟！

眼看這件事如之前統統沈鬱肇事爹媽給清算爛攤子的事一樣，頓時就要停歇了，質料室的黑瘦老頭――楊徒弟俄然就抓住馬科長的手哭了。

這天早晨乘涼的時候，周魚魚就搖著大葵扇聽到街坊們的現場回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