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來吧，圍攏一點。”

齊聲號令，抬頭飲儘，伸手抹去嘴邊的酒漬，碗是不能摔的，這年初碗很貴的，不能向天龍八部內裡喬峰那些豪傑一樣摔碗儘顯豪氣，但是烈酒下肚，氛圍已經上來，整隻的大羊烤得金黃，大口撕下一塊，嚼得暢快，豬蹄子有的是，專門買的，全長安的豬蹄子都快被老黎他們買來了，全數放在大鍋裡煮，熬得離骨，放好了質料，野菜也多的是，雞鴨都是整隻的上，烤鴨吃過冇有，大帥我會做，城裡的土包子都冇吃過！金黃得流油，再加上薄薄的麪餅子，內裡夾菜吃，香得很！

“兄弟！走好！”

“整軍！回營！支灶！架鍋！卸甲！”

“出列！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這就走了麼？你們連多留一會都不肯意！你們都睜大眼睛看看！看看船上的白骨！再看看那七百多戰死的二郎的骨灰！再看看這一群窮鬼遍體鱗傷的模樣！憑甚麼！”

狠狠擦去眼淚，在戰馬的嘶叫中撥轉馬頭，獨馬而去，煙塵捲起，逐步消逝在火線！

“還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帥啊，冇能賜與你們該有的光榮！”

“關營門吧，都出去吧！”

“岑文字，帶著你的禮部官員走！兵部的差事我這就去辦理交代！我本日孟浪了，若你們另有一絲憐憫之心，要參就參我一人，統統統統我劉逸受下來了！我也再不會帶兵出征了，但願你們今後能將他們的光榮還給他們！真不該如此啊！劉逸拜謝了！”

搖了點頭，唐儉拖著倦怠的腳步走了。岑文字怔怔得看著統統，他們是來迎人的，但是現在到最後，隻剩下他們了，憤怒嗎？又或者本身錯了嗎？白起一代軍神，就因為殺性過烈，留下了甚麼好名譽，又給赫赫大秦留下了甚麼好處？漢武大地赫赫武功，還不是要以儒仁治國？都是為了大唐，本身等人也不是要把劉逸往死裡打壓，隻是想讓他趁年幼，多習儒學之仁，長大以後纔好為國所用，不然一身戾氣的天賦，誰敢輕用？

“岑侍郎，老夫不曉得這是陛下的主張，還是你們本身的重視，老夫也是文人，但是老夫卻羞於此景！你們是否感覺此次戰役真的簡樸？你們可瞥見烽火紛飛之下，冒著濃煙，冒著箭雨，發掘你們口裡的英骨！白骨於貴，性命於輕嗎？老夫至今忘不了劉逸淚水橫流看著本技藝下傷亡的景象！他是個好孩子，我們都是一大把年紀，做父親乃至做爺爺的人，能對他動手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