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大長公主到底是顛末事情的,倒是想得更多更遠,招來親信阿練,如此這般叮囑普通,阿練得叮囑便去了。未幾時,長安城中便傳遍了太子妃辛苦為文德皇後籌辦喪禮,又辦理後宮之事,現在撐不住暈倒如此。最後經太醫診斷,竟是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胎像倒也妥當,實在是文德皇後在天之靈保佑……
李治猶覺得她還在妒忌,又忍俊不由地說了句“小醋罈子”便罷了。
李治發笑,擰了王潤頰上一下,道:“想到那裡去了,我不過怕這女子生出甚麼事端來,阿爺麵上欠都雅。——自阿孃去後,我看阿爺於後宮上冷酷的很。——我若真有甚麼心機,那裡還會奉告你?若不是怕韋貴妃和燕德妃多心,我隻怕早奉告她們,讓她們打發了人去。你如果多心了,倒冇意義了。”
王潤吃了一驚,再想不到這個事。她自生了平郎後,信期便有些忽長忽短,此番事忙,便未曾重視,現在算一算差未幾有兩三個月將來了,她偶一想起,還光榮省了些費事,不想竟是有孕了。
李治說完,王潤便唸了一聲佛,身邊服侍的丫頭們也都喜笑容開,王潤道:“那宮務呢?”
王潤眨眨眼,道:“阿翁的後宮女眷,我們怎好多言?”
晚間,李治還未回府,王潤送走了前來看望的柳氏,半靠在榻上,聽袁十娘回報現在刺探到的環境。
阮醫正也是心中瞭然,這一陣大唐皇朝天翻地覆,先是原太子謀反被貶為庶人,魏王泰被降為東萊郡王,晉王卻俄然上位成了太子,而後皇後又薨逝了。
這兩個多月,估計這一家子竟冇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太子妃這一胎懷上了隻怕本身都不曉得呢——並且確切這胎來得不大是時候。生孩子是喜哩,這皇後薨逝,既是國孝也是家孝,太子佳耦有多少事呢,便是孩子生下來,也要減些喜慶與寵嬖——心下不由替太子感覺可惜,太子上位後第一個孩子,多麼高貴!卻連道賀也不準,實在可惜。但是他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口中也不說甚麼,隻言道要開方劑,早有醒神的丫頭請了他去偏殿開方劑。
蕭鸞娘雖進了門,但一冇有與王潤敬茶,二未曾與李治圓房,半夜不得正式封誥,竟是個不尷不尬的存在,府中人也是腐敗,一個是有子有封誥有寵嬖的太子妃,你算個甚?雖不至欺負於她,卻也是冷酷,吃的喝的很多,卻隻是侍妾的份例,若想好的啊,等你有了正式的封誥再說。蕭鸞娘也找不到發作的機遇,隻這麼處著,世人也隻喚她“蕭娘子”,在一處院中悄悄呆著——王潤纔不會叫她尋著把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