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說完,王潤便唸了一聲佛,身邊服侍的丫頭們也都喜笑容開,王潤道:“那宮務呢?”
蕭娘子又急又氣又恨,見不著太子,隻好去尋王潤,她不好直說,隻讓下人話裡話外求王潤,但願賢德的太子妃娘娘幫手說句好話,讓人家正名。但王潤卻也將計就計,你既不說明白,我也隻當胡塗,這邊又事忙,權作不知。這蕭鸞娘便拖到了本日,還是妾身未明。
王潤頓時心如擂鼓,武氏終究要脫手了?這合宮當中有哪個秀士這麼大膽?攏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緊,口中卻做酸狀:“好個太子殿下,眼力可真好,要不說說人家穿甚麼衣裳,戴甚麼金飾……”
蕭鸞娘是心存了弘願向嫁進太子府的,如何能夠如此受冷待,並且至今還冇有正式職位,太不保險了!太子不管,太子妃疏忽,她哭得眼淚都快乾了,隻好悄悄打發人回孃家,向父母及叔叔蕭瑀求救。
同安大長公主奇道:“這是為何?”
李治猶覺得她還在妒忌,又忍俊不由地說了句“小醋罈子”便罷了。
袁十娘等人皆是王潤從晉王府帶入宮的親信,宮中理事,天然要帶了她們服侍。王潤既忙,她們便冇有閒的,“怠慢”太子妃的身材一事倒是有些無辜,隻是生為貼身的下人竟不曉得二次有身的主子有了身孕,確是不對。
袁十娘一驚,愧道:“這事是奴的不是,隻是那蕭娘子實在會鬨騰,她人不出門,兩個下人倒是會鑽空子……”
袁十娘一愣,隨即笑道:“太子妃奇策。”
蕭鸞娘雖進了門,但一冇有與王潤敬茶,二未曾與李治圓房,半夜不得正式封誥,竟是個不尷不尬的存在,府中人也是腐敗,一個是有子有封誥有寵嬖的太子妃,你算個甚?雖不至欺負於她,卻也是冷酷,吃的喝的很多,卻隻是侍妾的份例,若想好的啊,等你有了正式的封誥再說。蕭鸞娘也找不到發作的機遇,隻這麼處著,世人也隻喚她“蕭娘子”,在一處院中悄悄呆著——王潤纔不會叫她尋著把柄呢!
李治回過神來,也是歡樂,道:“且先記下,太子妃的身子要緊。若再犯,定是不饒的。”世人伸謝,正說著,欲要問王潤何時纔會醒來,卻聽榻上王潤嚶嚀一聲,已是醒了。
王潤心頭一跳,不由怔道:“甚麼,那是何人?”
李治也笑了,道:“非常,非常。”
阮醫正年逾六旬,是太病院的白叟了,也算是從小見太子的,可從未見過太子這般疾言厲色過,實在嚇了一跳。老心臟抖了一抖,又有同安大長公主在旁拿個針一樣的目光盯著他,那裡還敢囉嗦了,他鬚髮皆已白了,也不消甚麼避諱,走上前來給躺在床上猶自未醒的太子妃診起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