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王潤的情感已經安穩很多了，見兩人出去，卻未見李治，不由有些絕望。袁十娘忙道：“王爺說，另有份奏摺未寫，請王妃先安息，他稍後便返來。”

柳氏瞪了她足足半分鐘，表示服侍的人都下去，方小聲道：“你這個模樣還能服侍晉王不成？”

王潤又問道：“阿孃本日過來，這府裡可還好麼？大母的壽宴籌辦得可好？”

王潤淡淡道：“冇甚麼。”

兩人聽令退了出去。

王潤嘟了嘴道：“能不好麼，每日不是吃就是睡，連看會兒花，多走幾步也管著！我都胖了一圈兒了。”

王潤歎道：“我天然是想去，但是我現在懷著身孕，這皇後殿下賜的兩個尚宮日夜看著呢，這個不準阿誰不讓，再有我若去了……”

王潤低了頭，喏喏道：“本日我……”

纏枝回道：“並冇有甚麼，本日柳夫人來時，還好好的。”

王潤道：“是呢！”這個二嫂不是壞，就是脾氣倔，碰上一樣脾氣毛躁大大咧咧的王濬，能不火星撞地球麼？對於王濬如許的男人，隻要順毛擼，百鍊鋼也能成繞指柔，但恰好這個齊氏倒是反其道而行，真真叫人頭疼的很。你一個做人娘子的，降服了丈夫，了不得了麼？也不想想上頭另有兩層的公公婆婆呢，一大師子人，你短長了又想做甚麼？想當家作主？想爬到太婆婆、婆婆上頭去麼？

秦尚宮見了，腕上赤金鑲紅寶手鐲猶還硌手，也說道：“十娘說的非常，皇室的孩子多難，王爺與晉陽公主、新城公主都是老奴看著出世的。從出世到現在，實在是多難多難！麵前正有一事，太子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王妃和順心細，一件小事都揣摩個半日呢，何況是身關孩子的大事呢？且傳聞王妃最是孝敬，常日看柳夫人來時行了半禮，王妃都覺受不住，常唸叨如何酬謝父母哺育之恩，卻讓母親施禮，實在不孝。何況是祖父母的大壽白叟家反過來施禮，這讓這般孝敬的王妃如何受得起？”

咳咳，扯太遠了。

李治看她神采發白，隻當有甚麼不好，那裡還顧得上麵子，抬腳便往正房去。

李治麵前一亮，袁十娘在旁聽得心頭大喜，對秦尚宮佩服地五體投地，公然是宮裡出來的人精，能在長孫皇後身邊混到這份上的，能冇有兩把刷子麼？

正房內，王潤總算被勸和住了，世人服侍她洗了臉，換了衣裳，隻要眼睛紅腫的短長。

母女兩個對視一笑，統統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