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凊王淩其他固然不大通，但自有謹小慎微，察言觀色的本領倒是最通的，此時見王潤臉上神采不對，便曉得她或許有些累了。王凊便道：“擾了大姐姐半日，我們也該歸去了。”

繡枝擰了下她的鼻頭，啐道：“死丫頭嘴真多，兩位娘子也是你能說的？”

王潤道：“甚麼該死不該死的，一家人那裡這麼多禮？再說我本日的字也都寫完了，正要安息呢，可巧兩位mm就來了，陪了我說話解悶，再好不過了。”

王府內院，王潤的內室裡，窗戶開著，外頭的花草開得恰好。

王潤接過繡枝端上的玫瑰花茶，抿了一口，笑道：“兩位mm但是大忙人了，本日如何有空來？”

兩個小娘子雖也生的聰明，但到底還小，那夫子是較鬆散的人，管得頗緊。女紅倒是和趙氏學過的，隻是到底不比繡娘專業，天然也要下大工夫。因而兩人都不大得空。

王潤昂首一笑，筆下不斷，道：“兩位mm說的甚麼話？自家姐妹說甚麼呢？mm們且先坐坐，我寫完了這段就來。紋枝上茶來。”

王府高低深知王潤這個練字的風俗，便是柳氏也不大會在她練字的時候來打攪她。故紋枝的內心非常不忿，隻覺兩位小娘子太冇神采，臉上倒是不暴露，煎了茶上來，道：“兩位小娘子請喝茶。”

王潤翻一頁書，淡淡道：“二十遍。”敢還價還價，皮癢了。

王凊王淩見那磨猶用紙包著，即便隔著紙封兒，還能聞到清雅的墨香，便是不是凡品。她們也曉得嫡姐屋裡向來冇有次品的，她也不缺這個，便推讓了一下，卻不過便讓丫頭們收了去了。

想到這裡，王潤的心便有些黯然。

說來這內裡另有一段故事。那柳氏固然不喜好這兩個庶女，但是卻也未曾苛待她們。回了長安後，固然也帶了她們返來，但初時繁忙非常，天然冇空理她們。她們在內院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天然是焦炙非常。內院的大師長崔氏早些年吃過側室的虧，對庶女們天然冇有好感。但到底是兒子的種，卻也冇有苛待。可到底冇有看在眼裡，隻是冷視罷了。下人們都是看人下菜的，見主子們對妾侍們並兩個小娘子都不看重，便有些慢待起來。王氏府中固然端方言，但總有凹凸之分，貴賤之彆。一個個又都是見慣了繁華的眼睛，如何看得見她們？王凊王淩膽量又小，又不敢說甚麼，便隻得忍著。趙氏和吳氏自王仁祐回京以後便不大得見了，便是抱怨也無處說去，也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