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揚起了小臉,思考了半晌後說道:“這裡往東走兩條街有個‘竹柳堆棧’,掌櫃倒是蠻好的,大師老是誇他呢。”
“雲想衣裳花想容,東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你要把這畫賣給那些人!?”小女人的大眼睛一瞪,一臉震驚。
陸績把剩下的宣紙放開,聳了聳肩道:“不然呢,總不能賣給這些老百姓吧,且不說賣不了幾個錢,單說去掙他們那攢下的辛苦錢我也過意不去呀。”
“你能認這麼多字?”陸績微微有些吃驚。
就你了!
“這倒也有些事理。”小女人咬動手指,點了點頭。
陸績把一臉獵奇的小女人按在了桌劈麵的板凳上,這才細心打量了起來,這丫頭大抵十二三歲的年紀,眉毛彎彎,眼睛大大,櫻桃小口,小臉粉紅,身著一件黃色緞花碎裙,腳上蹬著一雙淡紅小蠻靴子,打骨子裡透著一股機警勁。固然年紀不大,但是能夠看得出來是一個小美人胚子。
小女人撇了撇嘴,一副不覺得然的模樣道:“那當然了,又不是甚麼冷僻字,有甚麼難的?就是你這字啊……看起來怪怪的。”
“誇人就誇人嘛,寫得還這麼晦澀。”小女人一臉嫌棄的模樣。
陸績畫完最後一筆,把紙墨筆硯一歸整,才長身而起笑著道:“搞定,出工。”
陸績趕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奧秘地低聲道:“小天女。”
太白兄啊太白兄,看來在這個小丫頭眼裡,兄弟我的詩才還是要更勝一籌的,陸績暗自好笑,口中卻道:“我的蜜斯呀,這首詩你是對勁了,可那些達官朱紫、風騷才子們不對勁呀……”
“陸績,陸績……”小女人唸叨了兩聲,又道:“怪人陸績,我們可另有一個商定呢,明天我冇偶然候了,轉頭我但是還要來找你算卦的,你可彆想賴掉喲!”說完輕巧地從板凳上蹦了起來,揹著小背囊揚長而去。
陸績嘿然不語,剛想臨摹下一幅圖,但眼睛一掃畫像左邊那一小塊兒空缺,內心感覺少了些甚麼,當下又把畫像往桌麵上一放,拾起羊毫蘸了些墨,筆鋒朝宣紙落下,刷刷刷地便寫了起來。
陸績欲哭無淚,看不出來這個小丫頭還是寫實派白居易的忠厚擁躉,不知還為未出世的詩仙大人聽到這番評價會是甚麼感觸。
兩小我這一番折騰,日頭也已經逐步有了降落的趨勢,畢竟畫畫是個粗活,這連續畫了六張,一個多時候就也已經疇昔了,就連那小天女石像也已經立好,人群也早已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