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荃姑姑在,我這一起倒是很結壯。”秦非煙將頭靠向了婦人的肩膀,過了一會歎道:“提及mm,前段時候在汝陽老店倒是收到了一封郭嬤嬤留的信,說mm的心悸病又犯了,幸虧被人給及時救了下來,也不曉得她現在如何樣。”
秦非煙笑了笑,斜靠在馬車上不再說話了。
“唉,大蜜斯啊。”婦人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大蜜斯啊,說句不敬老爺的話,你和老爺可不一樣,老爺做善事向來都是點到為止,從不肯多費時力,他或許是為了廣積陰德,但大蜜斯你不是,你是真的生了一顆菩薩心腸,就拿此時益州之行來講,你為了籌集這五萬石糧食不曉得費了多少口水和力量,那些川中門閥可不像洛陽權貴一樣顧忌你在官方的聲望,好幾次難堪與你,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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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趕快擺了擺手,笑著歎道:“大蜜斯折煞我了,當年王世充在洛陽暴行苛政,我們一個村裡的糧食被強收了足足七成,村民們餓死的餓死,逃命的逃命,要不是老太爺把我從死人堆裡抱了出來,我那裡另有命活到現在,秦家的恩我這一輩子都報不完,再說了,您和二蜜斯都是我從藐視到大的,我如何放心你一個女人家的遠赴益州呢。”
“荃姑姑,此次辛苦你了,來回馳驅四個月,這一起上多虧了有你。”
那婦人悄悄勒馬讓馬緩行,然後說道:“連續兩三年的災年了,如果放在之前,百姓們必定早就活不下去了,但是這些年陛下即位後,大施仁政,輕徭薄賦,吏治腐敗,每年都會放下多量的賑災糧食和款項,百姓們固然會受些苦,但是活著都有但願和盼頭。”
陸績握住了屈突仲翔伸出來的手掌,屈突仲翔手臂一用力,就把陸績給拉上了馬身,然後單手在馬屁股上抽了一下,馬兒就一揚蹄子緩慢的跟上前去。
“洛陽百姓更有福,不但能仰仗陛下,還能仰仗你這個小天女。”那婦人忍不住打趣道。
秦非煙靠在婦人的肩膀上,看著官道旁稀稀少疏的麥田,眉頭微蹙道:“明天春季中原大旱,現在到了秋收時節,這一起上路子宛城、汝陽等地,地裡能夠說是年穀不登、顆粒無收,現在回到了洛陽,看來環境也好不到那裡去。”
陸績歎了口氣道:“還是跟上去吧,他如果再把我這匹馬給折了,我非得弄死他不成!”
秦非煙搖了點頭,略帶苦澀地說道:“我們秦氏一門以風水相術久乾朝政,泄漏天機久矣,為六合仇恨,曆代族人痛苦纏身,命不悠長,何來吉人天相之說,先人貪慕繁華,徒有管輅祖師的相術本領,卻無祖師的淡泊之心,反倒是我們這些先人在為他們了償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