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芸急了,也顧不得再哭了,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擋在屈突仲翔麵前,急道:“你莫再打他了,跟他有甚麼乾係呀,你就會欺負你兒子!”
“妾身多謝老爺。”吳芸悄悄把頭枕在了屈突壽的肩膀上,偷偷朝屈突仲翔眨了眨眼睛。
女人說不要的時候,那她內心必然是要的,這是亙古穩定的真諦。
吳芸眼圈一紅,這是真的戳到她的悲傷處了,低頭又抽泣了半晌,驀地朝屈突壽跪了下去,嗚嗚大哭道:“老爺啊,妾身嫁給你這十多年來未曾受過半點委曲,您待我恩重如山,這些年來我謹慎謹慎不敢僭越半分,可現在有一件事我非要求您不成了。”
屈突壽聽後一愣,細心回想了半晌後才道:“抓他的人是不是周憲?”
屈突壽握住吳芸的手,拉著她坐在了床邊,安撫道:“夫人,如果想家了,便讓這小兔崽子陪你回桃花村看看,歸正這小兔崽子比來也閒得冇事兒,我會幫你辦理好的,冇人……冇人會曉得那些事兒的。”
屈突仲翔此時也明白過來了,揉著被拍麻了的肩膀一陣無語,好個老爹啊,套路都使在兒子身上了,還他媽真扇我啊。
屈突仲翔一下子就被扇懵了,吃痛之下趕緊躲閃,屈突壽就跟老鷹逮小雞一樣,涓滴冇有停下來的意義,一向追在屈突仲翔的身後拿巴掌打他,邊打還邊大聲叫罵。
屈突仲翔也偷偷衝吳芸豎了根大拇指。
屈突壽一愣,不悅道:“你還懂不懂端方,何事如此惶恐?”
明顯,屈突將軍就明白這個真諦。
天氣已暗,蔣國公府的書房已經掌起了夜燈,將全部書房照得通亮。
屈突壽賠笑了幾聲,趕快上前扶住吳芸,為她擦拭掉了眼角的淚花,輕聲道:“夫人啊,你這是如何了?不是這小兔崽子惹你活力,莫非還是我惹你活力了呀。”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說!你是不是又惹你二孃不歡暢了!”屈突壽立即揚起了葵扇般大的巴掌,一巴掌就扇在了屈突仲翔的手臂上,邊扇邊喝罵道:“我讓你這個小兔崽子不聽話,到處惹是生非,看老子不抽死你!”
“甚麼!”屈突壽大吃一驚,忙放下了手中的珠筆,起家便奪門而出。
屈突壽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讚吳芸的通情達理。
這是如何了?剛纔不是還好好地讓人給我送綠豆湯嗎?
吳芸抹了抹眼淚,楚楚不幸道:“想必是了。”
屈突壽站起家來背手踱了幾步,驀地昂首瞥見了在一旁哭喪著臉不說話的屈突仲翔,心中立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