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軍官聽後仰天大笑，笑了好一陣後，乾脆承認道：“你這墨客倒也不蠢，實話奉告你也無妨，鹽是我放的，你也是我引來的，你說這是嫁禍倒也冇錯，可我恰好就說你是私販軍鹽，你又能奈我何？你記清楚了，大爺我叫周憲，乃是河南府的振威校尉，你若不幸定了極刑，到了閻王爺那兒也曉得告誰的狀。”

“他們……是誰？”

還不待陸績緩過神來，臉上就是一痛，啪啪兩記耳光落在了他的臉上，陸績艱钜地展開了眼，入眼之處，就是周憲那張凶惡的臉。四下一望，剩下的幾名官兵也團團圍在他的身邊嘲笑著。

“白鴨。”陸績靠著牆壁有些發楞，半晌後彷彿想明白了些甚麼，又皺眉道：“這麼說，這個鹽礦裡真的有人在發賣軍鹽，周憲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找我抵罪？”

那名軍官收起了橫刀，看著陸績嘲笑道：“陸公子，你可曉得私販軍鹽是甚麼罪惡？”

陸績被摔得頭暈目炫，望著天上的太陽都感覺在晃。

“我？”那陣聲音又從陰暗中傳了出來，沉默了半晌後，這才又發作聲音道：“我啊……就是個犯人，你看不到我是因為你還冇適應這裡的環境，等像我一樣呆個兩三年，說不定也能在黑暗中視物了，我就在你斜火線。”

隻是陸績冇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本身也成了人家案板上的白鴨。

陸績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沉默了半晌，感覺也冇甚麼好坦白的，歎了口氣道：“他們誣告我倒賣軍鹽。”

媽的，真鹵莽。

暗處那人彷彿好久冇人說話，此時像是來了談興，又問道：“這牢房裡兩三年冇關出去來人了，並且你還是個墨客，就算犯了罪，也應當是去縣衙、府衙大牢，如何會被關進這虎帳當中？”

這個姿式……更恥辱。

刹時，兩名官兵就將陸績捆了起來，橫著扔到了頓時。

被押到了大營的牢房，陸績差點兒哭了出來。

陸績順著那方向眯眼一瞧，隻見一片烏黑，勉勉強強能夠看清楚牢房的幾根木樁子，再往內裡就甚麼也看清了，他摸了摸鼻梁，苦笑道：“呆個兩三年啊，那我可會瘋掉的，我倒甘願他痛痛快快把我判了，先人誠不欺我，不自在無寧死。”

陸績揉了揉腦袋，有些悔怨道：“周憲，和一群我惹不起但惹了的人。”

陸績不問，那人不說，兩人就此墮入了一陣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