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巷子裡，顧絨正一手掰著陸橫的手指，以一個幾近要折斷的角度漸漸向前一步。

“閉嘴。”

暗淡的暮色覆蓋她的臉，將那微垂的鳳眼，和不帶弧度的唇角都染出淡但是戾氣橫生的鋒芒。

顧絨第一次叫了這個全名，尾音冷酷，轉眼就在氛圍裡消逝了。

“按理說，除了這個我們之間也冇彆的可聊，但舊事又有甚麼可聊呢？不過都是一把惡臭的，肮臟的泥土罷了，我好不輕易從泥塘裡爬了出來，你還想讓我去回想，去跟你聊聊那些泥土是甚麼味道嗎？”

“彆的。”

她的姿勢是輕鬆的，落拓的，可披髮的氣味卻又與如許的姿勢完整相反，幾近是狠戾的，鋒利的，一如她接下來的聲音，帶著笑意，又挖苦非常，

他冷靜的退了歸去。

她看著麵對因為吃痛而微微哈腰的男人，淡淡道，

“那我要叫你甚麼呢？顧毛毛？”

她站在陸橫中間轉頭看向他，鞋底輕鬆渙散的踏在青石板上，嘴角也掛著笑，字倒是一個字一個字清楚滾過舌尖後，帶著血腥氣吐出來的，

那力度真是毫不包涵，隔著間隔唐鬱聽到那悶響都感覺膝蓋發痛。

他微微勾起唇角，勉強到了頂點卻也強撐般的道，

肉眼可見的，阿誰表麵通俗而端倪漂亮的男人神采微微慘白下去，方纔那一腳狠踹都冇能讓他衰弱，顧絨這四個字卻像是重重擊在了他的關鍵，不費一兵一卒便叫他慘白下來。

巷子裡的氛圍有種古怪的冷詭。

“彆叫我的名字，我永久不想從你們口中再聽到我的名字。”

顧絨對此彷彿也毫不料外，她嫌惡的皺著眉，

“顧絨！”

“陸橫。”

“當陌生人挺好的陸橫，你不見我，你在我這裡就另有一份拯救之恩，你見我，見一次就消磨一次這份恩典，等這點恩典消磨完了，你在我這裡大抵也就和你媽冇甚麼辨彆了。”

唐鬱從牆角看疇昔，隻見到顧絨背動手漸漸的繞著陸橫走起來。

她往前踏了一步，悄悄鬆鬆立在陸橫劈麵，仰臉抬眼看去的目光卻有種霜雪般的冷意和當真的迷惑，

“她又想我了？她又想抓著那些惡臭的泥土一把一把塞進我的嘴裡，看著我跪在她麵前一口一口的吃掉嗎？”

她像是思考了一番，然後皺著眉笑起來，匪夷所思般的看著陸橫道，

巷外的唐鬱刹時捏緊了拳頭前提反射的立即就衝要疇昔，誰知冇等他行動，阿誰脫手的男人便先一步被顧絨一手擒住了手腕並同時一腳狠狠踹在了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