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見東西冇有全數燒燬，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撇過甚不說話。

最裡頭擺著一家千工拔步床，垂著厚厚的幔帳，鬆煙上前一步，一把翻開，而後咦了一聲。

五開間的屋子，並非平常的三明兩暗，它的中屋很空，冇有擺會客的桌椅，東邊兩間打通，做閣房陳列，而中屋與西次間中間立著厚厚的牆磚，隻留了一扇小門通行。

謝箏與陸毓衍冇有走，持續檢察這莊子。

鬆煙這會兒得了閒，見謝箏拿著鵝蛋粉，不由奇道：“女人這是要做甚麼？”

她彷彿是見過這個女子的，隻是當時……

外牆與前頭屋子陳舊，裡頭卻另有乾坤，如此安插，不像是個販子能有的手筆。

謝箏給那女子塗了厚厚的一層，這才退後幾步，拍了鼓掌上的粉末，盯著她道：“我見過你，中秋教坊司來蕭府唱戲時，你曾登台，當時臉上妝厚，卸了妝我一時倒冇認出來了。

二層小樓冇甚麼可疑的處所，每間屋子裡清算得都還算潔淨，帶著濃濃的脂粉香氣。

從燒燬的那些來看，起碼有二三十根如許的紅繩，這東西平常是女人家用做頭繩，或是綁在手上腳被騙個金飾的，這個當口上，那女子為何要燒它們？

冇有人回聲，她們的目光在謝箏和那女子之間來回挪了挪，眼中透出幾分懼意，以及躲避。

謝箏把它們都取了下來，走到外頭陽光下細細看。

馬福在聽到程芷珊的名字時，懸著的心落地了，她們果然是在這莊子裡，這一趟冇有跑空。

陸毓衍抿唇，道：“本來如此，難怪這莊子代價驚人。”

馬福抬手抹了一把臉，帶著兄弟們把護院和女子們都送回京裡去，那受傷的女人不能擔擱，簡樸包紮以後，就要送去醫館裡。

“為甚麼要脫手傷人？為甚麼要燒紅繩？”謝箏嗤笑，“你不認也無妨，你這張臉，帶回衙門裡，讓教坊司一認就曉得你的身份了，而這裡站的女人們，你感覺，她們會說嗎？”

謝箏冷靜點頭。

捕快與護院的打鬥也有個成果，馬福批示著人手把護院都綁起來，又帶著人樓上樓下把每間屋子裡的女子都帶了出來。

麵前的女子比她大上幾歲，模樣秀美，紅唇僅僅抿著，眉心的褶子都自有一股風情，而那雙眼睛，亮而有神，即便是透著仇恨，也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謝箏側過身，問那幾個被馬福帶下來的女子：“她是程芷珊吧？”

本就白淨的麵龐頃刻慘白慘白的，就像糊了層麪粉一樣，鬆煙咋舌，謝女人動手可真夠短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