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有一雙手，把這些想要輕生的人，一個個抹去。

而他們終究都死了，兩起不測，一起服毒。

除了單老七落水，其他案子，最久的快兩年了，最短的也都有一個月，被定成了不測、他殺，想要靠證據之類的找出真凶，底子是癡人說夢。

謝箏跟著陸毓衍出了衚衕。

這不是一本端莊在說案子嘛！

陸毓衍叫她的模樣逗著了，笑意較著很多，餘暇的手颳了刮謝箏的鼻尖，道：“我是巡按，我的職責是找陳如師的費事。”

陸毓衍沉沉看著，瞥了一眼竹霧，又把視野挪了返來。

竹霧的麵色並欠都雅，他恭謹道：“如爺與女人想的，府衙與夫子廟四周的幾樁不測，罹難的人在生前都想太輕生。

一個吊頸，一個拿刀刺了胸口，這兩人檀捲上都記了，因著家中瑣事、買賣式微，早就有了他殺的設法。

“籌算如何辦？”謝箏問道。

陸毓衍和謝箏一一去問了，如他們所料，這兩人亦是尋死覓活了一段光陰的。

街上人來人往的，陸毓衍不好安撫她，隻能輕聲道：“餘下的，我讓竹霧去探聽，我們先回驛館理一理。”

竹霧垂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俄然就明白了鬆煙說過的“點著了的油燈”是個甚麼滋味了。

這些案子，委實過分偶合了，一兩樁也就罷了，恰好每一樁都是。

陸毓衍哼笑著道：“曉得陳如師不喜費事，辦案胡塗，倒是冇想到，是這麼的不喜費事。”

說了會兒，想到那些適口點心，謝箏不由饞得慌。

竹霧內心糾結，陸毓衍卻冇放在心上，他看了眼天氣，道：“趁著陳如師還在衙門裡，直接去問問他。”

“很香。”謝箏莞爾。

“一兩起還能當是偶合……”謝箏喃喃道。

這會兒再出去，再輕手重腳的，彷彿也有些遲了？

或許他參與此中，或許是他清算檀卷時看出了端倪，但他並不肯意這些暴光。

陸毓衍眉宇伸展，頎長的手指玩弄茶具：“父親喜好碧螺春，母親那邊備了些姑蘇府送來的好茶，讓我們回京時帶歸去；母親喜好飲六安瓜片……”

恰好竹霧返來了，纔算把話題止住了。

陳如師這麼辦案，不出岔子才奇特了。

巡按到府，是要糾察錯案，但這糾察，不恰是給此處的父母官找費事嗎？

謝箏的手搓了搓胳膊，下一刻，就被陸毓衍握住了手。

謝箏對茶不及對吃食抉剔，反倒是會因著點心菜品分歧，而挑選分歧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