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做事乖張又暴虐,一把火、一把砒霜,次次都不留活口。
花翹這小丫頭,當真是吃了好多苦。
陸毓衍躺在榻子上,手背覆著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氣。
他的小女人,他捨不得她遭一丁半點的傷害。
哪怕多做多錯,叫陸培元抓到馬腳,陸毓衍也不想用謝箏的安危去賭。
他的丹娘不在了……
旁人不知他對謝箏的情意,覺得李三道服了罪,陸家與陸毓衍再也不消受人指指導點,他就能把事情揭疇昔,而不是再揪著不放。
陸毓衍和謝箏互換了一個眼神。
李三道死了,又背下了謝家大火的罪名,哪怕陸毓衍曉得是有人搶了先,線索也斷了。
陸毓衍是放外差,離回京還要些光陰,謝箏跟著他一道,這段時候是叫阿黛還是謝箏,實在都是一樣的。
有一刹時,謝箏有些恍忽,彷彿是回到了疇前。
應天、鎮江、承平三府,說小也不小,而他們隻要四小我,若對方下了決計要脫手,他們討不到好處。
手臂收得愈發緊了,陸毓衍低著頭,薄唇蹭著謝箏的額頭,來回著,卻冇有往下移。
油燈又亮了起來。
油燈啪的一聲響,屋裡暗了很多。
謝箏心跳還是快得短長,含混應了聲,起家往外頭走。
她拍了拍花翹的腦袋,道:“都疇昔了。”
謝箏身上清爽的花露香味還在,叫他的心境難以安靜。
章家嬤嬤哈哈笑著打圓場,說花翹是年紀小,正在長身子,吃很多,睡得好,才氣長得快。
謝箏身子一僵,突得想起今晨的各種,呼吸都要愣住了。
看來,宮裡的那一名曉得他巡按應天、鎮江,必然會幫謝家查案,怕真叫陸毓衍查出些甚麼來,就先對李三道下了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陸毓衍冷聲道。
笑了以後,又感覺心傷。
夜色愈發深了。
陸毓衍表示謝箏在身邊坐下,抬手將她散下的額發撥到耳後:“陳如師說得也有事理。”
高興、失而複得……
謝箏回到自個兒屋裡,趴著打打盹的花翹蹭得站了起來。
剛纔,不是不想多抱她一會兒,不是不想討取更多,而是不敢了。
她老是偷偷溜出去玩,花翹會守在屋子裡,等得遲了,就趴著睡了。
清楚兩年之間,他到了鎮江數次,也看了謝箏數次,可每一次,都是遠遠的,他乃至冇有與她說過一句話,哪怕是與她擦身而過期問候一聲都冇有。
怕本身捨不得鬆開她,怕本身會像淩晨那樣節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