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樓女人。

謝箏聽得懵懵懂懂，歪著腦袋揣摩了一會兒，垂垂明白此中樞紐，不由又點了點頭。

中秋在蕭府唱戲，卸行頭的時候，不曉得是哪個嘴快，俄然提起了潘女人，說若她還在，定是去宮宴上彈奏琵琶了，以潘女人的技藝，或許能得些犒賞，宮裡朱紫們賞下來的，哪怕是平素不消的，也比她們現現在能動手的東西強多了。

謝箏沉吟：“我傳聞程芷珊分緣不錯的，那她有冇有獲咎過甚麼人？我是指當日去了蕭府裡的樂伶裡頭，可有與她不睦的？”

都是犯官家眷，家破人亡的苦都嘗過了，對平常之交的存亡都看得很淡。

吳姐姐睡下時，潘姐姐還冇有回到，比及了中午，吳姐姐去找潘姐姐時，潘姐姐已經病得說不出話來了。

可惜，謝箏替陸毓衍作證，劃傷程芷珊的凶手至今不知身份。

“當時不管，這都過了半個多月了，倒是管上了。”樓女人忿忿道。

陸毓衍冇有頓時答覆，問竹霧拿了水囊，抬頭喝了幾口，喉結跟著吞嚥轉動。

潘女人病故，與她交好的樂伶未幾，嘴上唏噓兩句，倒也冇放在心上。

謝箏悄悄揣摩著前後事情，俄然腦海裡閃過一個動機，那日宋玉瀾指認陸毓衍，恐怕不是她不承情。

“潘女人的情疤和宋玉瀾的一模一樣，且她的後腰上也有匕首傷痕，剛聽曹媽媽說完時，我覺得她們兩個都是叫同一人害了的，”謝箏說得很慢，一麵說，一麵理著思路，“可傳聞了程芷珊的傷，我又有些吃不準了。是不是有報酬了潘女人的死遷怒程芷珊，以及與程芷珊交好的宋玉瀾？他曉得潘女人的情疤和傷情，因此給了程芷珊後背一刀，然後又害死了宋玉瀾？”

問程芷珊顛末，她卻點頭，說那人從背後衝過來就給了她一刀子，她嚇壞了，底子冇轉頭看清楚。

陸毓衍想問話的另兩位樂伶現在不在坊中，也就冇尋來。

樓女人調侃地扯了扯唇角：“宋玉瀾說話向來那樣，非常討厭。

麵前的蕭府丫環笑盈盈的，鳳眼晶亮，可話音裡卻冇有半點笑意，反倒是滿滿的威脅味道。

這事情恐怕都冇有報到奉鑾、司樂跟前，是以李司樂和閩奉鑾都未曾提及。

脫手之人，恐怕是教坊司本身的人，恰好程芷珊說冇瞥見，那宋玉瀾又為何要說見到了陸毓衍……

因此樓女人過來時，最後隻感覺謝箏眼熟，這會兒看逼真了，便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