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許嬤嬤才撩了簾子出去,道:“女人,前頭剛得來了的動靜,衍二爺得了官了。”
駙馬德行有虧,長安整日裡愁眉苦臉的,當著臣妾的麵,哭了好幾次。
聖上慢條斯理飲了,道:“比他那幾個哥哥沉得住氣。”
蕭嫻撇了撇嘴,剛要說甚麼,就見珠簾晃了晃,許嬤嬤躡手躡腳再往裡瞅。
五殿下本日莫名吃了一虧,這不是要討返來了嗎?
如果能定下往應天巡按,那就能管鎮江的大小案子,不但是檢察檀卷,乃至能重審昭雪。
急不得的,在明白案子牽涉了宮闈舊事時,謝箏就懂了要耐煩等候。
裡頭內容,李昀大抵都曉得,現在一看,固然重新到尾都在罵盧誠,但指桑罵槐的意義劈麵而來。
淑妃抿了抿髮乾的唇,她天然曉得聖上的午膳是陸婕妤陪著用的,也曉得對方那脾氣,大略會說些甚麼。
內侍添了茶。
聖上似笑非笑,揮手讓李昀退出去。
蕭嫻見她起伏,握著她的手腕,道:“傳聞陸姑父快回京了,這些日子都等下來了,也不差這幾日。”
淑妃垂著視線,歎道:“他們兩個孝敬。”
蕭府安語軒裡,蕭嫻歪在榻子上小憩。
許嬤嬤道:“監察禦史。”
謝箏衝蕭嫻笑了笑。
這是欺負臣妾聽不懂嗎?”
雖說的確有監生提官的,但畢竟是少數,普通都是等科考,中了進士以後等缺,有人能平步青雲,有人幾年等不到個缺。
都說五殿下脾氣好,君子如玉,但隻看前回把樂工送進長安公主府就曉得,再暖和的人,那也是有脾氣的。
李昀細心看完,把摺子交了歸去,對著聖上的目光,道:“不過是閒得慌。”
彆看就是個七品官,在全部都察院裡不起眼,但去底下州縣巡定時,大事奏裁,小事主斷,權勢頗重,連各州知府都要賠笑容候著。
李昀答得一本端莊:“兒臣隻是感覺太傅說得在理,萬事都要多聽多看。”
內侍恭謹極了,聖上說的是“幾個”,但到底是哪一個弄出了那本摺子,聖上內心清清楚楚的。
她翻了個身,揉著眼睛坐起來。
蘇潤卿是他的伴讀,替他謀出息,一時之間,不免招眼。
臣妾能如何?隻能勸她,這個駙馬是她自個兒挑的,駙馬是有做得不對的處所,但一是一,二是二,表兄弟的帳不該算在駙馬身上。
“現在是留京還是……”謝箏的聲音都有些顫了,她捏緊了拳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許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