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箏道了謝。

“梁嬤嬤跟了公主很多年了，”鴉青回想道，“聽人提起過，說是公主四五歲的時候，就在公主身邊服侍了，深得公主的信賴，敕造公主府以後，梁嬤嬤也出了宮，進府裡侍營私主。”

鴉青咬著唇點了點頭。

謝慕錦是因著清查齊妃娘孃的死而罹難的，可齊妃死在永正十八年，當時候的，長安公主才十二歲。

謝箏挑眉看向陸毓衍。

另一廂，鬆煙送鴉青出了府衙，他皺著眉頭，問：“駙馬爺冇了，你倒是挺安靜的。”

眼下能弄明白畫像中的人，能有鴉青帶來的三言兩語，已經是不測裡的不測了。

謝箏又問：“梁嬤嬤在撥到公主身邊之前，曾在哪兒做事？”

鴉青的視線垂了下來，苦笑著搖了點頭：“大抵是鬆了一口氣的吧，曉得會有這麼一日的，大抵，在我離京的那一天，內心就有憬悟了吧。”

指尖被帶開，掠過案麵，“梁”字最後那一筆拖得長長的，全部字的均衡就壞了。

鬆煙眸子子一轉，道：“是舊都府上來傳話的，我們爺分開舊都時走得倉猝，府上惦記取，特特令人來叮嚀幾句。”

都說是蕭家大女人的丫環，本領不錯，便跟著陸毓衍做事。

送了鴉青出了，謝箏又把門關上。

駙馬爺笑了笑，甚麼都冇答。

鬆煙送走了鴉青，回身快步走回了衙門裡。

陸毓衍的手蓋在了謝箏的手背上，稍稍用了些力量，裹住了她的手指。

指尖沾了些茶水，謝箏在大案上寫了一個“梁”字，眯著眼，道：“為甚麼呢？”

謝箏愣了愣，複又點頭。

鴉青搖了點頭：“這麼久的事情，就真的不曉得了。”

謝箏看著他的背影，突得冒出來一句：“那位梁嬤嬤，服侍公主多少年了？”

鴉青聞聲，腳步一頓，回過甚來看了眼謝箏，又把視線垂了下去。

林駙馬讓鴉青先出京，不過也是先備了一手罷了。

公主與駙馬，這類伉儷乾係，與平常官宦人家的伉儷相處，美滿是兩碼子事情。

而鴉青跟在背麵，把這句話記下了。

“或許吧。”陸毓衍抿唇，道。

即便是告到了禦書房裡，公主頂多受叱罵、罰俸祿，聖上蕭瑟淑妃娘娘一段光陰，並不會有本色性的侵害。

現在相遇，這女人的模樣與在京中時截然分歧，眼睛也不是晶亮的丹鳳眼。

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長安公主真的有本事害死齊妃嗎？

反倒是駙馬爺，要多提心吊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