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的眼中滿滿都是淚水,她的身子伸直起來,掩麵痛哭。
她也顧不上那些,不讓謝箏叫婦人出去擦拭淨麵,頂著一口氣,道:“你說得對,三娘不幸,她姓梁,我又不敢承認她姓梁。”
那裡曉得,孩子落下來,少了一條胳膊。
婦人一聽謝箏是寧國寺裡活下來的那一個,一麵打量她的脖子,一麵念著佛號。
梁夫人下認識咬住了唇,被子裡的雙手攥得緊緊的,儘力穩住了聲音,道:“我是素素,但我不認得甚麼三娘,也不曉得鄭家姐姐為甚麼要在功德簿上寫我的名字,許是另一名叫素素的女子吧。”
謝箏本就不好受,又見不得眼淚,叫梁夫人一招,內心傷得短長,死死掐著掌心才忍住了。
東稍間作了閣房,梁夫人病歪歪躺在床上,神采發白,兩頰內陷,看得出精力極差。
謝箏一邊說,一邊留意梁夫人的反應。
話音未落,隻“三娘”兩字,就讓梁夫人的神采驟變,本就慘白的麵色更加不留半點赤色,整小我顫著,像是處在夏季北風裡普通,乾裂的嘴唇囁囁,聲音顫栗:“三娘?我不曉得甚麼三娘。”
謝箏深深看著梁夫人,道:“衙門裡想問三孃的事情。”
歲兒一張小臉糾結:“我不曉得,冇傳聞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