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鄭公子歸去了，謝箏摸索著道:“衍二爺如何俄然問起了梁夫人？”

謝箏正要跟著點頭，驀地感覺這話彷彿有哪兒不對勁，想要揣摩一番，陸毓衍又把話帶開了。

他信賴羅婦人冇有扯謊。

歲兒站住一旁，心不在焉，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是羅婦人說的那些話，她清楚是一個字也不肯信、不肯信的，卻又揮之不去。

她就說呢，陸毓衍要與鄭博士父子說案子，為何要叫她出去，她是另一個受害人，是個丫環，此處說話輪不到她，本來，竟是在這兒等著。

謝箏勻了勻呼吸，看在剛纔那三隻牛肉包子的份上……

衚衕裡溫馨，紅色燈籠光落在半啟著的木門上，乍一眼看去，有些瘮得慌。

陸毓衍抿唇:“梁大人與梁夫人……”

謝箏恍然大悟。

陸毓衍不耐煩長篇大論說案情，把五殿下跟前回話的差事交給了蘇潤卿，又把這兒丟到了她頭上。

隻可惜，鄭博士父子不知情，要等明日去寧國寺翻一翻功德簿了。

畢竟還是個年青人，即便儘力壓著心神，話一出口，還是是孔殷的，恨不能立即就弄明白來龍去脈。

謝箏豎著耳朵聽，她恰好想到梁夫人，陸毓衍就問起來了，莫不是想到一塊去了？

謝箏正揣摩著，卻聽陸毓衍問道:“前幾日，梁大人的兒子叫藥湯給燙著了，不曉得這兩天好些了冇有？”

眼神恰好對上，謝箏想假裝冇瞧見都不可，隻能硬著頭皮，掉隊了兩步，跟著他們出來。

小廝的眼眶紅了，聲音哽嚥著:“太好了，我們夫人能閉眼了。”

鄭公子送陸毓衍到了衚衕口，倒是說了幾句梁家事情。

陸毓衍起家告彆，鄭博士父子一起送了出來。

梁大人祖上在村莊裡有些田，日子比上不敷，比下略不足，送他去了書院讀書習字。

陸毓衍應了，偏過甚掃了謝箏一眼。表示她也跟疇昔。

鄭博士的聲音抖得短長，背過身去抹了一把臉，勉強忍著眼淚。

書房窗戶大開，可還是能聞到淡淡藥味，鄭博士在桌邊坐下，張口想說甚麼，卻成了幾聲咳嗽，他無法又苦澀地笑了笑。

有些話，同是女人，或許鄭夫人會與梁夫人提及。

相較於鄭公子，鄭博士安靜很多，他表示兒子莫要太打動，擰著眉頭想了想，歎道:“我想不出來。”

謝箏隻想要個答案，並不想猜，無法“低人一等”，為了自個兒那點獵奇心，隻好道:“有一些事情，鄭夫人不能與鄭博士說，或許與交好的梁夫人更輕易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