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上了李昀的船了,但陸培元冇了,蕭柏不在京裡,其他世家後輩缺了個一呼百應的領頭人,到底還是缺了點兒勁道。
陸培靜也清楚這一點,她垂著頭,很久歎了一聲:“先皇後是個極好的人。”
陸培靜現在煩亂得短長,底子冇法細細想。
陸毓衍點頭。
“我兄長呢?是聖上要脫手的?”陸培靜的聲音顫著。
“聽聞吐了很多血,賢妃娘娘在禦書房守到天亮纔回成華宮,我剛隨娘娘疇當年,賢妃娘娘非常怠倦模樣,”謝箏道,“傳聞不但是朝臣,本日早上,連幾位殿下就冇能出來禦書房,良公公說聖上要靜養。”
蕭姐姐抱著引枕坐在床上,笑嘻嘻地與她說“我就是喜好他長得紮眼”,她還感覺李昀紮眼嗎?
謝箏深深吸了幾口氣,內心沉得短長。
思及此處,楊府尹長長歎了一口氣。
其他皇子們都要趁著這個機遇謀些好處,他們的簇擁者剛纔那咬耳朵的模樣,楊府尹看著就心煩。
一旦牽涉上了皇權兩字,他們又能做甚麼?
再多的話,白皇後冇有再說。
陳如師說,連聖上都不敢等閒動舊都世家,他又如何管?
謝箏悶得慌,等服侍陸培靜歇了,她回到自個兒住處,躺著清算情感。
聖上當年靠著舊都世家的支撐奪得皇位,娶傅皇後為後作為“回報”,但作為當權者,如何能接管世家的擴大強大?
到了時候,有內侍來傳話,說今兒個的朝會打消了,眾位大臣也冇有分開,又說了一兩刻鐘,才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去。
白氏為奪後位一步步謀算,也算是正中聖高低懷,他樂見其成,而白家勢弱,哪怕白氏封後,也由著他拿捏,一如本日局麵。
他也精通帝王之術,均衡各方好處乾係,一如前朝,一如後宮。
謝箏曉得他的意義,陸毓衍不想一味沉浸在哀痛當中,想靠些旁的轉移心機,一如她客歲滿腦筋的都是“進京”,除此以外就冇有旁的了。
孫氏本就在哭,見了小姑子,姑嫂兩人又是一頓痛哭。
陸培元的案子還冇有結,半途吊著,他總感覺愧對兄弟。
這個事理,聖上深深明白,也一向如此前行。
白皇後一脈是倒定了,聖上又病著,以後哪幾位殿下代理朝政,又有哪位能脫穎而出,是大臣們眼下最體貼的事情了。
若蕭嫻曉得了傅皇後薨逝的本相,若她明白了傅老太太的病故源於她與李昀的訂婚,她會如何想,又要如何做?
她的丈夫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