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的態度，倒是讓謝箏與陸毓衍不測。

另一廂，謝箏吃緊推開了書房的門。

“誰也冇有信過我，老爺冇有，二爺也冇有，可到頭來，二爺隻能來問我，”唐姨孃的聲音沙啞，“那我就說實話，我從冇有往成國公府裡傳過任何不能說的動靜，並且，國公爺壓根對朝中爭鬥排擠冇有半點兒興趣。”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疾不徐，他不會有涓滴的衝動，他很安靜，他隻是在說一句很平常的話。

陸培靜聞言，就著燭光，當真看了看，道：“我之前就看過，冇看出不當來。”

百年的名聲，他不會放下，但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唐姨娘爭辯，他直接問道：“一根簪子？”

謝箏聽唐姨娘那意義，成國公愛聽的隻怕不但僅是各府兄弟紛爭，還會有些私密事情。

嗬……名聲！”

唐姨孃的目光落在了棺木上，道：“我說過二爺的小廝看上了夫人的丫環，說過老爺的腿上有兩顆黑痣，說過二筒叫隔壁劉大人家的狗兒欺負了，老爺黑著臉一個月都不睬劉大人……

桂嬤嬤和小丫環老是勸她，讓她如許那樣，可隻要唐姨娘自個兒才明白，她奇怪的向來都不是一家子的中饋、內院事件，這些東西，換個細心些的，凡是不蠢，都能做好。

這話倒是讓謝箏和陸毓衍愣住了。

她挑出了那幾張簪子圖樣，與陸毓衍一起去尋了陸培靜。

謝箏的呼吸頓住了，雖未親耳聽過，但她能夠設想陸培元說這番話時的模樣。

可他說，他要對得起他那身血肉骨，他要對得起陸家百年名聲！

“姨娘，”陸毓衍把話題從謝箏身上引來了，“你說想看我們如何做，你以為我們能做甚麼？”

謝箏的眸子突然一緊，下認識地扭頭去看陸毓衍，陸毓衍亦是緊緊蹙眉，他們都聽懂了唐姨孃的意有所指。

事關成國公，唐姨娘說得格外簡樸，並未細細說開去，但這兩句話，已經讓謝箏訝異了。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國公爺就是喜好聽這些罷了。

這是他的骨氣，是他的信奉，深切在心中，而無需狠惡表達。

國公爺說，不怕曉得很多，就怕曉得很多了後，還想管很多。

唐姨娘很清楚謝箏的身份，她說的是“您”，而不是“你”。

謝箏瞥了唐姨娘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與陸毓衍道：“想起一樁事兒來，二爺隨我再去書房看看。”

她戀慕謝箏，因為謝箏能陪著陸毓衍查案子、走天下，謝箏是陸毓衍正視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