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毓衍告彆,不疾不徐分開。
應天府管著鎮江府,謝慕錦調任鎮江時,曾好好理過十餘年間,鎮江上高低下的職員變亂。
他蹭得站起來,走到窗邊,一把推開了窗戶,外頭風涼的秋風讓他稍稍緩過了些,很久,轉過身來,沉沉看著陸毓衍,道:“她們平素與誰來往,不在我的統領以內。
教坊司的樂伶們與官家後輩總有些不能說透的來往乾係,李司樂把陸毓衍也歸在了此中。
陸毓衍也聽出來了,涓滴不惱,道:“那夜宋玉瀾與梨園一起在蕭府唱戲,我曾聞到了血腥氣,不知李司樂可否奉告,當日到底產生了甚麼?”
他已經是不利透頂了,來管這烏煙瘴氣的教坊司,真是倒了血黴了!
陸毓衍似是真的不計算那些一樣,低聲與謝箏道:“少不得再問問其他奉鑾。”
他們這些掌管束坊司的,不報不可,報多了,又成了辦理倒黴,為了抹平,就會弄出些病故的來。
至於宋玉瀾和程芷珊的出身……
李司樂對陸毓衍不客氣,不也是仗著幾句口頭義氣,陸毓衍不至於揪著他不放嗎?
若不把他感興趣的事情說說明白,陸毓衍和順天府就要把教坊司這幾年的冊子都好好查一遍了。
說句直白點的,教坊司裡的樂伶伶人,都是犯官家眷,本來出身就不低,指不定在落到這兒之前,就與官家後輩熟悉呢。”
讀書入仕,想要在宦海上大展雄圖,卻不得不進了這麼個處所,升遷恐是有望,對滿腔抱負之人,憋著一股氣也不奇特了。
李司樂一口氣哽在了嗓子眼裡,他那裡還能說不曉得?再說不知,一會兒指不定衙役就來查冊子了。
謝箏點頭,那李司樂如此不屑與坊內樂伶打仗,對於她們的私事,隻怕真的知曉得未幾。
真查了,還怕他們查不出一點花來啊?
他請陸毓衍坐下,道:“這麼樁性命案子,竟然轟動了陸公子。”
李司樂還未到而立之年。
李司樂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鄙夷,才慢吞吞道:“一麵之緣?難怪陸公子會對此案上心。”
教坊司裡,昨兒個還好好練功排戲,天一亮就不見蹤跡的例子,說多未幾,說少,那毫不是他們往衙門裡報上去的那般少。
謝箏記性好,掃了一眼名單。
陸毓衍不動聲色打量著李司樂,半晌道:“也不是為了旁的,中秋之時,我與遇害的宋玉瀾有一麵之緣,她指責我與‘芷珊姐姐’相約,李司樂,這指的莫不是落空蹤跡的程芷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