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鄭夫人來了,幫著安撫了好久,說自個兒與好些善堂都有來往,轉頭幫著問一問,有冇有哪家抱養了孩子,又與那女人說,真把孩子尋歸去了,必然要好好養大,這事兒冇有悔怨藥的。”
城南的廣德堂,是日落前走的最後一處善堂了。
提起鄭夫人,安孃的唇角垂了下去,眼睛通紅通紅的:“夫人很好的,她對我很好的。”
謝箏還在想著安孃的話,與這一日她搭過話的婦人、孩子的說辭合在一起看,模糊品出些味道來。
王婦人的臉上劃過一絲難堪:“安娘不能出來,我引你去吧。”
謝箏與許嬤嬤一道出了廣德堂。
蘇潤卿支著下巴,道:“哪兒來的這麼多端方,從速坐下吃完,我們還要去衙門裡做事的。”
許嬤嬤亦是皺起了眉頭,她是蕭嫻跟前的麵子嬤嬤,與粗使的婆子們分歧,常日裡聞不到這些糟心味道,一時之間,非常不適應。
一回兩回的,許是還忍了,但鄭夫人一個月要來這裡四五次,一待就是一下午。
“夫人是個好人,她不能來看你了,必然很捨不得。”謝箏道。
許嬤嬤推拒了幾句,拗不過那兩人,領著謝箏落座。
“是鄭夫人吧?”王婦人感喟著搖了點頭,“鄭夫人那麼好的人,如何就……哎!不瞞夫人說,鄭夫人之前也常常來我們這裡,對幾個孩子都體貼,特彆是安娘,鄭夫人特彆喜好她,傳聞了凶信,安娘都哭了一天。”
安娘咬著下唇,道:“我曉得,夫人不是用心要拋下我們的,夫人也是冇有體例……姐姐,夫人說,我們會被善堂收養,爹孃也必然不是用心舍了我們,這些年,爹孃必然很悔怨的……夫人她……”
許嬤嬤此時纔開了口,道:“我搬來都城冇多少日子,對城裡的善堂也不太體味,這兩日到處逛逛看看,這才尋到了這裡。
謝箏想了想,道:“我能見見安娘嗎?有人陪她說說話,或許她會歡暢一些。”
日頭偏西,謝箏才與安娘告彆。
安娘昂首看著謝箏,杏眸圓睜,透著獵奇和謹慎。
我記得那天,有一個女人衝出去尋孩子,說她的女兒被送來了我們善堂裡,她要接女兒歸去。
這一白天,謝箏與許嬤嬤一共走了六處善堂,得來的訊息都差未幾。
謝箏呼吸之間亦不太痛快,她擺佈掃了一眼,院子裡,柴火、蔬果都胡亂堆放著,另一邊牆角下,另有幾個冇有洗濯過的馬桶,角落有一間茅房,看起來就臟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