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完整不出招，等著她落子的態度，實在讓人不利落。

謝箏打量著花廳。

“我問過狄水杜，掌著這麼大的錢莊，就拿一點點銀子，他就不累得慌？”王氏哼笑道，“我說老虔婆冷心冷肺，她連家裡人都不顧及，莫非今後還真的會顧著狄水杜？

王氏捧著茶盞，熱氣氤氳，熏得她眼眶微紅。

長安公主對勁了，一麵等著公主府敕造完成，一麵搗鼓起了裕成莊的事情。

王氏哼了一聲。

狄水杜當時就不說話了。

王氏見了受難的家裡人，內心跟刀割了一樣。

可不利落又能如何，受製於人的是她。

花廳裡的炭盆已經燒起來了，相較於外頭的風雪，暖和很多。

餓肚子的人是不講事理的，王家被搶被砸，要不是男人們拚了命，幾個女人都幾乎叫人毀了。

梁嬤嬤在公主兩三歲的時候就照顧著她，幾年下來，聲望頗高，便是韶華宮裡的小宮女們見了梁嬤嬤，都少不得賠笑容。

金飾清算了很多，但畢竟倉猝，又是輕車簡行，很多東西都留了下來，冇有帶走。

王氏教唆了梁嬤嬤與狄水杜的乾係。

當年的王氏，想給家裡人的也就是這麼點吃穿用度的銀子罷了。

哪怕王氏自問不像房幼琳，哪怕長安公主認得房幼琳的麵貌，公主的內心還是有那麼一根刺。

誰做錯的事情，自有管事嬤嬤們措置，長安並不插手。

我又跟他說，老虔婆在公主府裡風景，但她的兄嫂一家還擠在那陳舊小院裡，日子過得可不舒坦，她那哥哥給她養兒子養了幾十年，到頭來甚麼好處都冇撈到，也難怪她嫂子整日裡罵天罵地，罵得恨不得冇這門親戚一樣。

王氏花了很多心機，弄明白了梁嬤嬤與狄水杜的乾係，也一點點摸到了裕成莊買賣的邊邊角角。

王家因著王氏當宮女那幾年的補助，在那破處所也算是吃喝不愁的“有錢人”了，哪怕是厥後幾年慘了點，在彆人眼裡，也成了財不露白，用心哭窮。

分開了宮闈，成了狄水杜的妾室，雖說狄夫人完整不管家，大小事情都是王氏籌劃，狄家的銀子也由她籌劃，但她也冇有體例調用。

“我想要清算的，就是阿誰老虔婆，她不好了，我就好了，”王氏哼笑了一聲，“我就重新與你們說說。”

荒年一來，甚麼鄰裡、鄉親，都成了哀鴻。

故鄉住不得了，王家人背井離鄉，進京投奔王氏。

傢俱這類大件自不消說，博古架上還擺著很多小玩意兒，倒是書畫收了幾幅，白牆之上，留下了色彩深淺的陳跡。